不过张沁儿也从这话里面隐约听出郑成凯是铁了心想把某些人拉下来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羡慕妒嫉恨?比起根正苗红的官二代,郑成凯这个野路子县城官二代真不算什么。
随即张沁儿又想到自己屋里还有一个真正的根正苗红官二代呢!于是忙说:“我家也来了一个贵客,是晗生的同窗陆泰宁。”
郑成凯微微一愣,略一思索,蹙眉说着:“他来你们家做什么?”
张沁儿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影,索性问着:“我只知道他祖父是京里的大官,具体的来路倒是不太清楚,你给我说说?”
郑成凯看了她一眼,不悦的说:“你都不知道他的来路,就把肥皂和蜡烛给他了?哼!”
“好啦,你快说吧,肥皂和蜡烛那是另外一码事,反正契约签订了,如期给我分红就行,我也没指望多赚多少钱。”张沁儿催促着他。
“他的确是有大来头的,我爹也曾经亲自陪着知县去见过他,他祖父是内阁之首,父亲官居二品,母亲更是郡主出身,这样的人物放在我们小小的临川,那是了不起的大事。”
郑成凯说完,又好心提醒着说:“他出身太高,和你们这些庄户人家始终不在一个层次,和他们来往,还是不要太过于费心的好。”
这里的费心自然是指巴结了,这样厉害的人物,有时候巴结反而会坏事的。
张沁儿倒是真正的吸了一口冷气,之前只隐约知道陆泰宁是有大来头的,没想到这个来头还真是大啊!
张沁儿苦笑,说:“总之好好招待他吧,没准是稀罕农家生活,过来体验一把。”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后院了,郑成凯熟门熟路的把马匹关好,又从马背上拿下来一个袋子,里面放着的就是马的饲料,一些麦麸和豆子等等。
“我傍晚就要赶回去。”郑成凯喂着马,说着。
“这么急,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张沁儿就埋怨着,如今天气这么冷了,没事实在犯不着跑这么一趟。
郑成凯嘿嘿笑着,并不说话。
“那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郑成凯当即说着,跟在张沁儿的身后一同去了厨房,中午因为陆泰宁的缘故,饭菜很是丰盛,所以还剩下一些。
郑成凯也不忌讳,直接拿碗装了饭就着剩菜吃了起来,随后两人一同回屋休息,谁知走在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陆泰宁和晗生的对话,内容无一不是有关书本的。
郑成凯顿时头大,扮着怪脸对张沁儿小声的说着:“咱们未来的内阁真是努力呢!”
张沁儿忙嘘了一下,怕被里面的人听到了,又想郑成凯不爱书本,而晗生能够多和陆泰宁接触倒不是坏事,于是索性就和郑成凯出门走走了。
屋外不比屋内,寒风萧索,冷的人抱紧了身子驱寒,郑成凯扫了张沁儿一眼,哼唧着说:“张沁儿,你如今可越发不把我放进眼底了啊。”
张沁儿白了他一眼,说:“这是什么话?”
“人话、真话呗!你做了蜡烛肥皂出来,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偷着摸着和陆家的人签订契约了去!”
若不是后面张沁儿送了他一批蜡烛和肥皂香皂的,他都不知道张沁儿又折腾出这么些东西来了!
“啧啧,这还是人话呢!明明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段时间你可不忙的很?我哪里敢拿小事打扰你去。”
“这是小事吗?”
“这就是小事!”张沁儿笑的畅快,心想肥皂和蜡烛比起她脑袋中的那些化妆品配方,还真是小事!
“你气什么,我给你的香皂可是别人都没有见过的!”
提起香皂来,郑成凯的脸色才松了松,耸肩说:“今天你再多给我一些。”
“就用完了?”张沁儿诧异,她可不是小气,每种配方的香皂都给了几样给他的,足够他用到明年去了。
郑成凯撇嘴,说:“被我娘看中拿去用了。”
张沁儿顿时汗颜,没有想到郑成凯的娘会觊觎!
不过她随即又说:“我可是信任你,才给你用的,你叫你娘先暂时不要说出去,也别送人什么的,这香皂我还打算以后自己做的。”
如今资本已经在慢慢累积了,随着自己年纪再大一些,晗生最好有个功名什么的,那么张沁儿就能够自己弄出属于自己的品牌和店铺出来了。
郑成凯点了点头,说:“我自然知道,不准她外面拿去送人的。”
张沁儿则有些懊恼的说:“我倒是一时忘记伯母了,这样吧,我手头有些是专门给女人用的,你拿回去给伯母用吧,先前那些还是你自己用的好。”
张沁儿送郑成凯的,都是比较适合男性用的,而女性用的香皂更添了花香精油,以及各种滋养皮肤的中草药,这些草药的配方张沁儿并不太懂,多亏了张志礼愿意帮她些配方,她一一尝试之后,才最终确定了中草药的各种配方。
郑成凯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眼睛望着远方,如今萧瑟一片,倒没有什么景致,只有张沁儿家和张乐儿家中间有一大片菜园子,里面点缀着一些绿色。
白菜已经包芯了,外面的一层被霜打到之后,已经死了,成了枯黄的干叶子,旁边一垄地种着的萝卜倒是长得不错,还有葱蒜等等。
张沁儿觉得外面冷,就说:“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乐儿家坐坐吧。”
郑成凯斜眼看她,动手解开自己的披风,强行披在她的肩膀上,张沁儿个头矮,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并且还拖地了。
张沁儿呆愣的看着他,似乎有些惊讶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不过披上披风之后,果然感觉不冷了,披风上还有一种郑成凯的体味和肥皂的味道。
“你又不缺钱了,还把自己弄得和穷人一样。”郑成凯低声念叨着,心想如今张沁儿的小金库比起自己这些年累积的钱财倒是不差多少了,就是对自己也太苛刻了。
以往郑成凯认为自己会赚钱,现在比起张沁儿来,自己那简直是小打小闹了!看看人家!随便一个小配方,财源滚滚来!
“财不露白么,出头的椽子可不好,容易别人惦记,再说我穿的也不差,那些绫罗绸缎的在这里穿也不合宜。”裹在暖和的披风中,张沁儿也感慨万分,心想自己莫非真是太过苛刻自己了?唔,那先从把家里的陶器换成瓷器开始吧,另外还要去买些厚实的布料给家人做几件披风。
到了张乐儿家,冯氏和张乐儿正在屋里做针线呢,张沁儿就问:“三叔呢?上午见他上山去了,下午也去了?”
冯氏先是招待他们进屋,然后才说:“现在都是冬季了,除了一些挖根的药草,那里还有药草挖?他也是闲不住罢了,想去山里转转,下午的时候倒是和你周叔叔一起去山里打猎去了。”
“这样啊。”张沁儿应着,坐在凳子上看她们刺绣,就说:“如今到了年关,这绣活应该能够卖上不少银子吧。”
冯氏点头,面上含笑,可见是能够赚不少钱的,说:“正是如此,我和乐儿才天天做针线呢,我家小宝都快会自己熬粥了,甜儿也是由着他照顾!”
这后面一句就是说笑了,小宝也不过是四岁年纪,待过了年,也才五岁,哪里就会熬粥了,无非就是拿铲子搅动一下罢了。
张乐儿停下手头的活,好奇的看着张沁儿,说:“沁儿,听说你们家来了一个贵客?听说还是京城里来的?”
张沁儿点头,说:“是啊。”
张乐儿一听,顿时眼中闪烁着亮光,满是希翼的神情,很想出门亲自去见一见,还没有说出这话,郑成凯已经在一旁凉凉的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位贵客来头不小,别自取其辱。”
张乐儿登时就怒了,斥骂着:“你个死凯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