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儿扫了一眼,地上堆着三堆红薯,一堆是许氏指着说选好的,一堆是普通的,一堆却是小个头或者挖坏了的,这些估计是自家用来吃的。
“多买一些吧,红薯除了煮着吃,吃法可多着呢。”
“也就煮熟晒干做红薯干了吧?还有什么吃法呢。”许氏就笑着说,张沁儿脑子灵活,想法多,没准她还真知道些什么法子。
张沁儿就说:“当然还有别的,把红薯的浆水沉淀出来,晒干磨成粉,用来炒菜就不错,把红薯煮熟捣烂,拌上晒干的橘皮摊成薄薄的晒干,也不错,还有切片油榨什么的。”
许氏顿时傻眼了,说:“这些法子还真没有听过呢。”
张沁儿笑着说:“那等我做好了,送些过来给许婶子吃吃看。”
许氏连忙说好,然后帮着她们将选好的红薯装起来,拿秤称了重量,居然有一百多斤,又称了五十斤的豆子,因为东西太重,许氏就叫刚从外面回来的黄大安给杨氏她们送去。
黄大安一看她们要这么多,就开玩笑说:“都快把我们家的红薯都买光了。”
张沁儿一看地上堆着的红薯确实不算特别多了,就问:“地里的红薯都挖出来了?”
黄大安说:“是啊,当初也不知道红薯产量这么多,只听人说不错,租来的地都是种豆子的,自家开的除了种些蔬菜瓜果来吃,其他的就是种红薯土豆和玉米,也没有多少地了。”
张沁儿自然明了,黄大安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只是经过官田的开垦,人都已经是疲惫的了,又接着开垦出这么多的荒地自家用,着实不容易了,他家不像张老头家,当初张家没有分家,张志仁和张志礼以及杨氏和冯氏也都是劳动力,而黄大安家却只有黄大安和许氏,黄二虎虽然十岁多了,却依旧太小了,做不了多少事情。
张沁儿就说:“干脆剩下的也给我们留着,这里离县城远,来回一趟也不容易,豆子你就先收着,等价钱高起来了,再卖吧。”
黄大安吃了一惊,说:“你们还要?这都一百斤了,这东西没有地窖也不经收。”
张沁儿笑着说:“没事的,我们用的完!”
既然张沁儿言之凿凿的说用的完,黄大安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背着一麻布袋的红薯就往肩上扛去,一路走着。
路上的时候,黄大安就说:“现在地里的活都忙的差不多了,想再开垦荒地,家里的人手不够,反而都照顾不好,我是想着去县城找些事情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路子。”
黄大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想求助张沁儿家了,毕竟张志仁和张志礼都在县城里做事。
张沁儿就说:“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你要是去县城,就找我爹他们说说吧,没准有些路子吧。”
黄大安一听这话,就放心了,走了一段路,又说:“郑小少爷现在正在你们家吧?我今天在田家院子里看到他了。”
提起郑成凯,张沁儿不免觉得他还真是不怕死啊!昨天用墨汁小小惩戒了,要是今天再醉醺醺的回来,真要动真格的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张沁儿家了,走进院子,黄大安就将背上的红薯放在堂屋靠墙立着,又接过杨氏身上的豆子,这五十斤豆子背的杨氏直冒汗水。
“真是谢谢你了。”杨氏忙道谢着,又问要不要喝水。
黄大安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那我先回去了。”
张沁儿送他出去,然后才看到杨氏累的浑身无力,便说:“娘,你歇着,我去煮饭吧。”
杨氏就说:“不用,我歇歇,待会就去煮饭,你去把福儿叫回来吧,别总在你三婶家吃饭。”
张沁儿就应着,出门去了,最近因为福儿和小宝玩的好,总是在张乐儿家,而冯氏又喜欢福儿的乖巧,就会留她在家吃饭,虽然是关系好的亲戚,不过自家有总在别人家吃就不好说了。
等张沁儿带着福儿回来,杨氏还在歇息,张沁儿就对福儿说:“娘今天累着了,我们两个来煮饭吧。”
福儿忙点头,说:“我给你烧火。”
张沁儿应着,两个人朝厨房走去,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沁儿摸索着点燃一盏油灯,正打算烧火洗锅时,就看到灶台上摆着两个大碗,一个是爆炒黄麂肉,一个是干笋炒肉,摸一摸碗沿,还带着余热,想必是刚刚放在这里的。
“姐,这是谁家的白瓷碗?怎么放在我们厨房里呢!”福儿奇怪的问着,因为那碗里的肉炒的十分的香,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张沁儿一看那白瓷碗就知道肯定是从田家带回来了,这田家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了,整个村里的人家都用自家烧制的陶器,恐怕只有田家开始用瓷碗了。
比起灰色的陶器,白瓷碗的确好看许多,也高档许多。
“你去郑哥哥的房间看看,他是不是回来了?”张沁儿吩咐着福儿,自己则继续烧火,既然有了菜,就只需要煮一锅饭出来了。
不多时,福儿就跑了过来,小声的说:“郑哥哥回来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张沁儿眉峰微蹙,这会儿就呼呼大睡,肯定是又喝醉了!
张沁儿熟练的将锅子洗干净,又把淘过的米放进锅子,这才吩咐福儿看着火,自己则磨刀霍霍的朝郑成凯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里面黑黑的,只有借着月光的清辉,才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张沁儿有心再整治他一番,于是走了过去,正要下手时,岂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猛地一个鲤鱼翻身,瞬间逆转了形势,将张沁儿压在身下,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还想两次偷袭我?想的美!”
“你装醉!”张沁儿顿时就恼怒起来了,这人居然是装的!
郑成凯利落的将张沁儿手里捏着的小刀抢过去,然后丢到一旁去,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实在太英明了,要是又着了这丫头的道,明天早上醒来脸上就要多几道刀疤了!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还真敢用刀子!”郑成凯忍不住骂了,俊美的脸庞纠结的扭曲着。
“谁叫你敢喝醉,既然人事不醒,自然就要承担下场了。快放开我!”张沁儿被压的难受,开始扭着身体挣扎着,无奈郑成凯压的死死的,有心要她好看,竟然丝毫不留情,张沁儿只觉得胸腔的气都快要被挤压出来了。
“不放,你这丫头心太黑了!我爹娘都没有管过我,你管就管吧,手段还这么暴戾!”郑成凯哼哼的说着,死活不放开她,利用自身的优势将她的四肢压的死死的。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张沁儿艰难的说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可见她说的是实话。
郑成凯毕竟怕出人命,心里对张沁儿的恼怒一下子也消失了不少,忙将身体从她的身体上挪开,拍打着她的胸堂,关心的问着:“真没用啊,这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好些了没?”
可怜张沁儿身上一松,正要喘气恢复时,却见郑成凯的爪子正拍打在她的胸部!……好吧,虽然现在还是小萝卜头一个,胸部跟个豆子似的不起眼,但是……那也是女孩子的胸好不好!
“郑成凯!你的手放在哪里?”张沁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郑成凯坏坏一笑,说:“中气十足么,看来是死不了了。”
“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胸部挪开!”张沁儿再次警告。
“……你有胸吗?”郑成凯又摸了一把,然后正经的说:“没有胸啊!”
张沁儿顿时气结,吐血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