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伙正忙活时,村里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帮闲,以前来过,看到他时,大伙就知道,这是郑小少爷又来了!
于是大家的目光就放在张家身上,猜测着这张家和郑大人到底走的多近。
“郑哥哥!”大老远,永安就看到郑成凯了,他大喊着跑过去,满脸的笑容。
马车到了张家门口停下,郑成凯身手灵活的跳下车,手里还拿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弓箭,看样子这是履行上次的承诺了!
“郑哥哥,你可来了!我们家要有新房子住了!等下次你在这里过夜,就不要睡茅草屋了!”永安兴奋的说着,一双眼睛又盯着郑成凯身上,似乎在想,这次郑成凯将吃的放在哪里。
郑成凯哪里不知道永安的心思,嘴撇了撇,不悦的说:“你是看见我这么高兴,还是看见我的东西这么高兴?”
永安一愣,忙说:“当然是看到郑哥哥高兴!来,我带你去看我们家的新房子!”
郑成凯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忽然弯身进了车厢,从车厢里面拿出两包用油纸包着的卤肉,笑着说:“我哪回空手上门了?”
永安接过东西,脸上越发笑嘻嘻的,要知道现在张家的温饱已经解决,永安也不会死死盯着郑成凯送来的东西,但是郑成凯愿意给他们送东西,这就让永安觉得高兴。
因为想带郑成凯去看新房子,永安一面拉着郑成凯,一面嘴里犹自说个不停:“我们家房子是村里第一个新房子呢!可好可结实了!娘还给我做了一身新棉衣,说只要我乖的话,过年还给我做一件,郑哥哥,这要在以前,我家哪里能够住上青砖房子?我也不能一年有两件新衣服呢!”
张沁儿看着絮絮叨叨说着话,满脸得意笑容的永安,不觉无语。
郑成凯倒是对张家的际遇改变感到份外的意外,这些时日他来往于府城办事,还是刚回到县里不久,因为天气转冷,有伙伴邀请他一起去打猎,这才想起自己以前答应过张沁儿会再度过来打猎,好好的秀一秀绝活的。
“听说现在你爷爷是里正了?”郑成凯问着,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永安却不觉得,用力的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是啊!这是大家选出来的呢!我爷爷可好了!”
郑成凯听闻,不觉一笑,又觉得在永安这个傻小子这里套不到什么话,于是拿眼去看张沁儿,眼光中含着一些探究和嘲讽。
一接触到那眼神,张沁儿的心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暗想:难道郑成凯看出来了?
又觉得郑成凯也不过一个小屁孩,前世大街小巷,这种痞子多的是!她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做着心理准备,对上郑成凯的眼神,也越发清澈起来,带着一股倔强而不自知。
这个臭丫头!
郑成凯心里嘀咕着,不过面上却不显,收回视线,对永安说:“带我去看看你家吧!”
永安笑嘻嘻的应着,早已经在前带路,一路将郑成凯领到新房子那里去
房子刚砌好没有多久,张家还没有搬进去,让它空着去湿气。
进去之后,郑成凯不觉诧异,这些难民们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从住茅草屋变成了青砖房子!
就算在县城,有些破落户现在还是土砖的呢!
他拿眼不断的打量着,倒不是很懂这土木,只觉得这房子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做工还是很踏实,门和木窗全部是最简单的,并没有像城里的人家那样雕花,像是赶工出来的。
“你们哪来的钱买青砖?”郑成凯问着。
“哪里需要买呢!我姐姐就会烧!”永安下巴一扬,得意的说:“我姐姐可厉害了!青砖和陶器都是她烧出来的,还配了一个叫做什么‘简易水泥’的,反正比夯土好用多了!建造出来的房子,可结实了!”
“哦?这些都是你烧出来的?”郑成凯看着张沁儿,若有所指。
张沁儿翻了翻白眼,说:“我们村里搭了几个窑,烧砖可方便了!”
房子并无出色的地方,所以郑成凯粗略看了看,就说要去看看烧青砖的窑,永安自然在前面带路。
郑成凯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沁儿,惹的她忍不住低吼着:“干嘛这样看我?”
郑成凯顿时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说:“我看有些人应该对我说些什么,或者给些什么了!”
张沁儿打定主意不告诉他,所以不吭声。
郑成凯却又说:“我爹的虎皮好用,但是也不能白用,要知道我给那些大户人家跑跑腿,五十两算少的!”
张沁儿吃了一惊,随即又想到郑成凯一副痞子样,估计也没有正当的事做,就像前世的那些官二代们,借着老爹的虎皮去谋利,所以对这事大略能够猜测的出来。
被直接说了出来,张沁儿也不好再装,于是说:“不算借用虎皮,顶多借了一根虎毛!就算给你五文钱吧!”
“虎毛?五文钱?”郑成凯顿时哭笑不得,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张沁儿却有了底气,说:“是你自己常常往我这里跑,我可没有求你!再者,也没有和村民乱说我们的关系,我爷爷能够成为里正,靠的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