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事的人,看到张志仁在河边放牛,就凑过去打探一些消息,比如张家买牛的银子是哪来的,这牛买了多少钱,好不好,有没有生病之类的。
张志仁比较老实,遇到好答的,都一一给大家解释了,遇到不好答的,就在那里胀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反倒是永安是个鬼精灵,又听张沁儿说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家有多少银子,不然别人会嫉恨的,这样反而不好,所以用童言童语插科打诨,几下子就把人给打发了。
这次买了一石粮食回来,都堆在屋子里,买的多,米铺的价钱是会便宜些的,而张家一家老小这么多张嘴,吃的粮食也多,再者过段时间张家就要划地皮,起屋子了,到时候帮工的人不说工钱,这饭是要让人吃饱的!
到了晚上,田家父子就过来了,周光勇和黄大安两个作陪的也过来了,几个男人坐在屋子里说着话。
不多时,杨氏和谢氏她们已经整治出两桌饭菜来,那饭是干饭,菜也是今天从县城里买回来的,还带回来一壶酒,这酒自然是给男人们喝的。
屋子有些小,又堆满东西,本来张老头是让田家他们在屋子里吃的,田老头却说:“咱们几个都是爷们,把这屋子留给女人们,我们去外面吃!”
于是两个桌子就互相换了一下,男人们在外面设了一桌,女人们则在屋子里吃。
张老头和田老头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田家也放下芥蒂,或许习武的人都是直爽的性子,这放下芥蒂之后,田家父子的话就多了起来,就连一直红着脸粗着脖子的田家老大,也和张志仁说的投机。
因为有酒,男人们都兴奋的很,说着话吃着菜不过瘾,干脆划起酒拳来,村里男人们的划拳,可不比城里人那般文雅,而是直接的、干脆的、利落的、划拳声音,喊话的声音震的屋子里的人都耳朵疼!
这顿饭吃的田老头他们异常的舒爽,心里对张家的那点意见看法什么的,也随之烟消云散,临走时,田老头更是拍着胸脯,说:“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
结仇不如交朋友,张老头一向是这么做人的,这顿饭就是为了和田家消除成见,临走时,他又让杨氏包了几大包的香榧让田老头带回去给媳妇孙儿们吃。
也包了一些让周光勇和黄大安带回去,两个人各自拿着一包东西,朝家里走去。
那香榧经过张志礼的仔细辨认,确认是香榧,是可以吃的。
张志礼是从医学角度辨认的,他说:“在《本经》和《日用本草》中都有记载,香榧主腹中邪气,去三虫,小儿黄瘦,腹中有虫积食者食之及愈。”
当然,原来做药的是带壳细嚼吞下去,而不是大家吃的时候剥壳吃的。
有了张志礼这句话,下午才冲杨氏发火的连氏沉默了下去,几个孩子更是抢着吃,让杨氏再多炒一些出来。
这样一来,倒又让连氏找到责骂的理由了:“就知道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啊!这既然能当药材卖,都攒着卖钱!”
“奶!山里还有很多呢!老大一颗树呢!”永安心里想着吃,忍不住说。
连氏却板着脸冷眼看着他,永安就弱了声音。
“好吃,吃……”一般的小宝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只知道那东西好吃,他还想吃。
冯氏听了这话,忙将小宝拉到怀里,捂住他的嘴巴,一家子都紧张的看着连氏。
看着一家子这样,张老头就说:“偶尔吃些也没事,孩子都在长个子,这些日子逃荒都吃了不少苦,要是以后长不高就坏事了。”
连氏冷哼着,斜眼看着张沁儿,那眼神如钩子一般,刺的张沁儿生疼,她避开连氏的眼神,垂下眼睑,心里默念着,好吧,这是连氏更年期来了,她忍!
“吃吧!看你们能长多高!”连氏丢下一句话,就不再吭声了。
张沁儿她们带了三背篓回来,居然就吃了一背篓多了!这也正常,毕竟大家平日里没有什么零食吃,早就嘴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