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儿看着谢氏的背影,撇了撇嘴,煮饭就煮饭呗,反正就熬个粥,烧个火而已。
张贞娘见连氏也进屋休息了,便说:“你们也去休息下吧,我来熬粥。”
“不用,小姑姑你身体比我还弱呢!你们快去休息,我们下午再上山去!”张沁儿不在意的说着,这些活她并不觉得多累,只有永安留下,说:“姐,我帮你烧火。”
“嗯。”张沁儿开始忙活着,家里有刀子,也有用木头做的砧板,先把鳝鱼剁成段,又拿出一些风干的橘子皮来,烧些少量的水,开了后,将橘子皮和鳝鱼丢进去去除腥味,再倒出来备用。
接下来就淘米煮粥,这每顿的米都是连氏准备好的,到了做饭的时候,才拿出来,这回子张沁儿拿到米,忍不住又藏起一小把来,这些米到时候捉鸟的时候用的着。
连氏小气,是不肯给米去喂鸟的,但是张沁儿却觉得,一小把糙米,可以换十来只麻雀或斑鸠,怎么都是划算的,等到了冬天,鸟没有吃的,抓的就更多了。
待米煮开了,就将鳝鱼丢进去一起熬着。
张沁儿坐在一根树桩上,默默的盯着火红的火焰,心里盘算着怎么弄盆子出来。
虽然满大山都是大树,但是她可不会做木盆什么的,并且做木盆需要趁手的一套工具,她也是没有的。
所以思来想去,越发觉得只有先烧制一些简单的陶器来比较好。
赤红色的火焰倒影在她圆溜溜的眼睛中,显得异常的有光彩。
粥好了的时候,张老头也带着儿子们回来了。
几个人拿碗直接从桶子里舀水喝,看的张沁儿又纠结起来,这些水可都是生水呢!
不是她不烧开水,而是没有多余的容器来装开水。
想到这生水里面也许有虫子的卵什么的,张沁儿就一阵恶心,想了想,觉得这烧制陶器的事情,刻不容缓了!
中午吃过粥,张老头他们是有半个时辰休息的时间,都躺在屋子里眯着休息,张沁儿睡不着,这陶器一日不烧制出来,她就一日担心着,所以拉着永安往山里去。
张贞娘她们也要去,张沁儿说:“小姑姑你们不累吗?”
张贞娘摇了摇头,说:“还好,不累,在屋子里也闷热着,不如去林子里舒爽。”
张沁儿想了想,也觉得如此,只是临走时看着福儿眼巴巴的神色,不由得停住了,这几日福儿一直在山脚下割草捡柴火的,也没几个人和她说话,闷着呢。
张沁儿想了想,觉得这次上山主要是烧制陶器,所以带着福儿去也不打紧,到时候她捡柴看火都是可以的。
“福儿也去吧,家里柴火够几日了。”张沁儿说,拉着福儿也一起往外面走去,福儿因为她愿意带她上山,也笑开了颜。
这几日上山,张沁儿对山上的土壤也做过初步的调查,知道一处地方土壤粘性大,是可以用来烧制陶器的陶土。
于是几个人直奔那里去,一路上,张沁儿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听,张贞娘她们只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家里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要是成功了,可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寻了一处离水源近的地方,方便和陶土,张沁儿吩咐福儿永安他们去四周捡柴火,并且越多越好,自己则带着张贞娘她们开始挖陶土,又拿粗竹子节当水杯用,装着水将陶土混合着。
先是去除陶土中的石块、草根等杂质,将陶土混的有黏糊劲的时候,再用手灵巧的做出不同的形状的器具来。
因为几个人都是新手,不曾接触过,张乐儿那是纯属当作游戏在玩呢。
真正做陶器并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若是陶土和的太稀,就根本无法成型,若是和的太干,塑形的效果也不好,还要防止塌裂,因为有时候陶土根本无法支撑住上面部分的重量。
不过几番尝试过,一些简单的造型还是勉强可以捏出来,那些造型大多是很大的碗或者缸子盘子等。
在经过几次试验之后,张沁儿倒是感觉自己逐渐可以掌握的好的,所以开始琢磨着捏一个茶壶,以后用来装开水用,只是一开始她心里想着那种很精致的茶壶模样,结果怎么弄都弄不成功,最后郁闷了,索性捏了一个中号的缸子,到时候将水倒在里面再用木板盖着吧!
将所有的成品都放置在一颗树下,让它们先阴干,这样才好烧制成陶器来的。
接下来自然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今天还没有寻找到足够吃的食物呢!
张沁儿分派永安带着福儿就在这附近捡柴火,为烧陶器做准备,但是永安皮着,不耐性子,说:“我要去捉野鸭子呢!”
张沁儿瞪着他,说:“福儿一个人在这里,我哪里能放心?你是哥哥,你得照看着着!再说你以为那野鸭子是那么容易逮住的?”
永安被训斥了一番,想要辩解,最后却在张沁儿的目光下低垂着头,只是嘴巴撇着,似乎是不甘心的。
张乐儿这时却说:“让永安去捉野鸭子吧,没准还真能捉到呢!再者永安就是去捉几只鸟来也好,我留下陪福儿一起捡柴火。”
她是真心不想去山里找食物,又要走很远,又要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这来来回回的,她肩膀皮都磨破了,再者她走的脚痛的很。
张乐儿是出生在镇上的,被冯氏娇养着,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缠足,一双小脚很是俊俏,所以时常有街坊邻居们纷纷打趣着说:“乐儿这双脚真俊俏,长的也不差,以后啊肯定是要做富家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