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善美上台后,她的美再次吸引住了大家。
比起苏童,她赢在出众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引得满堂尖叫呐喊,很多宾客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肖善美虽然在微笑应对,可眼神却一直落在台下陆凌宏和苏童的背影上。
陆凌宏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苏童,在人群中跟一个又一个赞助商寒暄着,一派成功人士的作风。
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后,肖善美随即在安娜的帮扶下,下了舞台。
她接过安娜端来的酒,被制片人带着,走到陆凌宏更前当。
“陆总,跟您介绍下。”制片人指着肖善美,“这位便是《玻璃心》的女主角,肖善美小姐,在国际上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肖善美一点都不怯场,落落大方地把纤纤玉手伸过去,“陆总,别来无恙。”
她的这句话,显示出了她十足的心机。
果然,周围人都有些诧异,窃窃私语着,陆凌宏跟她是不是早就认识了,关系还不一般。
肖善美的手一直停顿在半空中,陆凌宏却一点要去握的意思都没有,淡淡回复了一句:“你好。”,便带着苏童离开。
苏心在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看着偶像落寞的样子,苏心心里有些难受,马上主动走过去,非常热情:“肖小姐,还记得我吗?你在机场见过我。我是你的忠实影迷,太想看到你了,好不容易才能来这里的。”
“真的吗?”演员的基本素养,让肖善美把刚刚的不快完全压在心底,面露标准而客套的笑容,“那就非常感谢了。”
陆凌宏被某个赞助商叫去谈公事了。
苏童手上端着一杯酒坐在休息区,百无聊赖地晃悠着。
看着前面互相寒暄,跳舞的人群,苏童渐渐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坐在她旁边的男人。
吴郁南。
他一杯一杯地往酒杯里倒酒,又一杯一杯地喝下,迷离的双眸看着眼前晃动的人群,像是想要借酒浇愁般。
虽然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看到他这样自虐似的喝酒,苏童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吴郁南,你别喝了。”终于她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夺走他的酒杯。
然后,她纤细的手腕就蓦地被他紧紧攥住了。
她想要挣脱,他却用更大的力道紧紧箍住她,语气不依不饶:“你现在,还会关心我吗?”
还会关心吗?当然。
十年的感情真不是儿戏,即使她现在不想,也会潜移默化地做出关心他的举动,这已经内化为她的本能了。
“我只知道你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她说。
“你现在真的跟陆凌宏在一起了?”他痴痴地盯着她的双眸。
她犹豫了片刻,反正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便点点头:“是。”
吴郁南的声音有些哽住,喃喃问她:“那我们,就这么结束了?”
“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她反问他。
从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结束。
“真的吗?”吴郁南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很低,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哀求她般。
然后,他的肩膀突然剧烈一抖。
他紧紧咬住了薄唇,皱着眉,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苏童看出了异样,扭头往他后背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虽然他穿着黑西装,但还是掩饰不了,嫣红的鲜血一点点从他衣服里渗出来。
“天哪,你在流血!”苏童震惊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了到底?”
吴郁南连忙把食指竖在嘴间,朝她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苏童的心,跳得稍微快了些。因为她逐渐感觉到,吴郁南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越来越苍白,薄唇也开始变得没有血色,她心里终究是有些被揪着的:“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后背受伤了。”吴郁南拒绝了她。
“为什么?”苏童不明白。
他出车祸受伤,这不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但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还没痊愈?
有着军人身体素质的他,有伤一般痊愈的很快。
“不要管我了。”他咬紧牙关,“我先回去了。你今天看到的,不要跟任何人讲。”
说完,他就站起来准备走。
可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透着孤寂的味道,似乎有一种凄凉的冷意在周围蔓延,让苏童的心,毫无缘由地疼了疼。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猛然走上前去,微微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她这决绝的举动
,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关心,皱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但他仍然拒绝了她,轻轻将她推开:“别闹了,苏童。”
他飞快擦过她,似乎想赶紧摆脱她。
但倔强如她,怎么可能看出了端倪还不弄清楚。她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坚决:“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李佳佳你的伤势,让她好好照顾你。”
“不要!”他猛然回头,这两个字几乎是叫出来的。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她发现自己好像踩中了他的软肋般,于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里说话不方便。”他机警地扫视了周围的人,一把拉住她,将她带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现在所有的宾客都在外面尽情狂欢,偌大的休息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吴郁南看着苏童倔强的脸,知道见今天终于不可能再瞒过她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一直深藏在心中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那一年,吴郁南考上了警校后,他从未忘记苏童对他的好。
他知道现在他的每一笔费用都是她辛苦赚来的,他也在业余时间多出去打工,把钱都攒起来,准备毕业后回去找她,出点房子装修费和后期费用。
直到上了研二的那一天,部队里一位大校到班里来,面对全班学生询问:“有谁愿意在毕业后投身于一个艰苦的案子里,可能几年内都要过着提醒吊胆、随时都会牺牲的非人生活,也绝对不能回家探望亲人?”
班里同学们很快就猜到是要去做卧底,整个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吴郁南站了起来:“我想我可以试试。”
当时具体是什么心态,他现在也很难讲清楚。
他只知道,再艰难的工作也是要有人去做的,没人愿意去,那就他去好了。
大校将他叫进办公室,把门关的死死的,外面还有两名武警看门。
“其实你去也挺合适的。”大校将几张照片递给了他,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是寰宇集团。”
吴郁南看到照片里的高楼和那四个鎏金大字,他还是很熟悉的——毕竟他在A市住过,这是A市赫赫有名的企业。
“这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李雯。”大校将另一张照片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中年妇女,随之问:“长官,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