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玲站在一旁看着吃早餐的陶麦,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陶麦一脸和蔼的看向晓玲,晓玲大概小心翼翼生活惯了,有话也不敢说。
“小姐,你这样躲着少爷,是不行的。”犹豫挣扎了半天,晓玲终于十分诚恳地劝谏。
陶麦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抿了抿唇,她也是没办法,不躲难道等着被吃?
一连三天,陶麦未走出卧室半步,晓玲每次来送饭,那脸色是一次比一次惶恐,这第三天晚上,脸色白得像纸,陶麦吃完饭正欲出言安慰,她的房门咚的一声巨响,魏成豹夹满身寒气黑着脸走了进来,吓得晓玲手一抖,差点打翻手里的盘子。
陶麦心里一紧,面上一横,先发制人质问:“姑娘家的闺房你也瞎闯,我还怎么嫁出去?候”
为了增强气势,陶麦抬头挺胸横眉冷对魏成豹,把骄纵蛮横学了个彻底,一双大眼,骨碌碌的,氤氲着怒气,小脸冷着。
陶麦看见魏成豹面上一紧,冷冽的眸子睨着她,晦涩莫名地盯着她看,原本是进来质问她这三天为什么一直躲着他,她倒好,一进门反倒指责起他的错来了。
“这偌大的地方,每一寸都是我的,你的闺房,难道不是?”魏成豹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一脸的理所当然。
陶麦瞪着眼,脑里灵光一闪,鼓着腮帮子毫不示弱地反驳:“你是爸爸妈妈生的,难道我就不是,他们的遗产,我也有份。”
魏成豹皱眉,她以前也会耍性子,却不会像这般坚定,也没有这么伶牙俐齿,每次最后都是她自己偃旗息鼓,最多不会超过36小时,这一次,整整三天,闭门不出,看她中气十足脸色红润,这三天显然过得很惬意,倒害得他夜夜失眠,睁眼到天明。
魏成豹深深看一眼眼前张牙舞爪的陶麦,目光冰冷威慑地看向晓玲,“以后不准送饭到小姐房里,否则要你小命。”
晓玲吓得脸一白,犹豫了一霎那,还是点头说知道了。
陶麦气闷不已,对着魏成豹转身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不屑道:“你就会威胁女人。”
魏成豹身形一僵,缓缓回头,晓玲见状,吓得连忙跪到了地上,急道:“少爷看在小姐失忆记不清以前的事,放过晓玲吧,小姐是无心的。”
晓玲跪在地上,惨白着脸一个劲地磕头,陶麦有些怔愣,她只不过说了一句挑衅魏成豹的话而已,看晓玲的模样,简直下一秒就会死掉,她一下子也有点慌了。
惶急中看向魏成豹,魏成豹却若有似无地勾了勾薄唇,很好,她终于知道怕了。
直到魏成豹走出去,晓玲才停止磕头,站起来歉疚地看一眼陶麦,端着盘子出去了。陶麦哀嚎,晓玲不送饭给她,她只得到厨房吃饭了,可她真的不想面对魏成豹一张寡淡无情的脸。
忍着中午饭没有吃,到晚上时,陶麦肚子咕咕乱叫,有些体力不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也提不起劲锻炼拳脚了,眼看着外面逐渐擦黑,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撩开窗帘,眼前的视线被高墙挡住了,只能看到一截狭窄的天空,天空有几颗星幽幽地亮着,从这个角度,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颗指引人行进的启明星,此时此刻,不知道林启辉在做什么?
会同她一样,想念她吗?
渐渐的,窗外有月光斜射而入,皎洁清亮如水,时间过得好快,再过几天就要到中秋了,万家团圆的节日,那么令人向往。
陶麦一时怔怔的,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思念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悄无声息地响起,正自失神的陶麦并未听到,直到有人站在她的身后,闻到了一股饭菜香,这才惊醒过来。
一回头,魏成豹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陶麦吃了一惊,看了看已然关上的房门,“你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锁死了房门。
魏成豹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真的进不来,只不过想等你闹够了自己出来,但是现在,我没耐性了。”
原来如此,想想也是,这里是他的地盘,不可能没有房门钥匙,想必这三天,魏成豹还真是给了她面子,从侧面看,他对魏如君如传言一般,很宠溺。
房里并没开灯,月光照在魏成豹刚硬的脸上,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在白光下,隐隐绰绰,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