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方父出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全是职业装精英人士的打扮,最后一位才是穿着休闲服满身流光俊美惑人的方倾墨。
方倾墨看见陶麦,一愣,脚步不自觉顿住,走在最前面的方父感觉到异样,回头看见儿子的目光正直直落在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脸上,利落的穿着,清秀的长相,清新的气质,也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
“还不走?”方父叫了一声。方倾墨如梦方醒一般,与陶麦擦肩而过之时想叫她等他来找她,可目光流连间却猛然看到她脖颈间密密麻麻的青紫,他不是未经情事之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难怪,难怪他打电话过去是林启辉接的,难怪她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想必昨夜一定很激烈,以至于她到现在才有力气来见他,或是直到现在才想起医院还有一个他在苦苦等她。
到嘴的话硬生生没了,方倾墨走过陶麦的身边,错身而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陶麦张嘴,其实很想说些什么的,但方父的目光实在迫人,而他身边又紧站着两位高级秘书模样的一男一女,这么威压的气氛,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反应过来时,只能对着方倾墨的背影说:“方先生,谢谢你!”
方倾墨为她做过的事在脑海里闪过,最终凝成这么一句话,他的背影明显一僵,陶麦随即又说:“方先生,再见!”
其实她自被方倾寒抓过那次就深深的明白,方倾墨的身份之高贵,他们的家世之雄厚,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攀附的起的,她早猜到有那么一天,他会满身光华地离去,站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做他该做的事。
虽然离别来的突然,但陶麦因为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因此,很快释然。只是不知这段时间,她为方倾墨所做的工作,到底有没有还清了欠他的那笔钱?等见到他时,再问一问吧。
方倾墨的身影消失不见,陶麦呆站了一会儿便走向广恩美入住的重症病房。
广恩美的病房门大开,影影绰绰的能看见里面站满了穿着白大褂的人,上前几步,陶麦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看上去年纪都偏大,且还都是外国人,一个个金发碧眼的,看样子,医院为广恩美请来了国外的专家。
“林夫人,您
放心,令千金的腿我们会研究出一套合理的治疗方案,尽全力保住她的腿。”一堆洋人中,为首的一位教授模样的老人开口了,说的是纯熟的美文。
陶麦这才发现林母就站在广恩美的病床前,一脸忧心,听见老教授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极快地回应,感谢,一口英语讲得极为流利,行为举止间也极为大方流畅,不愧为出自名门。只是,她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忧心?脸上的表情和边上的苏父如出一辙?她和苏氏父女的关系竟好到这种地步?苏柔遥呢?
在病房的最外围,靠近门边的地方,终于看见了垂手一边默默站立着的苏柔遥,她敏感地感觉到了陶麦注目的目光,回头看过来,陶麦没想到下一秒,她居然走出了病房,站到了她面前。
“陶姐姐……”苏柔遥盈盈目光看着陶麦,叫了这么一声,这一声,叫的陶麦浑身不自在,“我来看看美美……她怎么样了?”
这么多人围着,陶麦也不好进去,也看不到病床上的广恩美到底怎么样了。
苏柔遥徐徐回头看向广恩美的病房,意味不明的说:“有这么多人为她治疗,怎么会有事。”
陶麦哦了一声,笑了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过来看看,先走了。”
“等一等,陶姐姐……”苏柔遥见陶麦要走,忙喊住她,目光急急地落在她身上,不经意间忽然就和方倾墨一样,看到了她脖颈间的淤青,那么明显,虽然穿了高领毛衣有意遮盖住了,但她转头间,露出的缝隙里不难看见,脸色不由一白。
“你们……你们昨晚上……”苏柔遥满目的不可思议,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陶麦,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满脸痛苦。
陶麦拉了拉衣领,有关昨晚,她也觉得莫名,但就这么意外的发生了,她现在并不觉得后悔,因为自始至终,她和林启辉,都只有彼此。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陶麦不想对苏柔遥解释什么,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你为什么要和启辉哥……”陶麦转身之际,苏柔遥忍无可忍地出口低斥,陶麦僵住身子,好笑地回头倪着苏柔遥,她怎么做轮的到她来过问吗?
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陶麦蹙眉,半晌,佯装一脸幽怨地凑近苏柔遥说道:“因为我寂寞啊,女人寂寞的时候不都会想要男人的抚慰吗?”她的口气含满了空虚寂寞时的那种无奈,那种渴望,活脱脱真的需要男人的抚慰。
“只是这样……”苏柔遥低低呢喃,仿佛对陶麦的说辞毫不怀疑,陶麦皱眉,苏柔遥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捉弄,她狐疑地审视着她的脸,发现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她的身后,陶麦猛然转身,林启辉就站在她身后,与她隔着半尺的距离,刚刚她说的话,无疑被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脸色铁青,眉眼间的阴沉和眼里的阴霾吓得陶麦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陶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但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出一句强有力的说辞能够解释昨晚和他颠鸾倒凤的原因,要说他起初是用强的,确实不假,可是到后来,她不也很享受吗?她甚至主动把双腿缠在他的腰间,主动拱起身子迎上他的撞击,那么放荡地摇摆着自己的身子……
“启辉哥……”苏柔遥走至林启辉身边,温柔地叫了一声,见他脸色难看,也不多说什么,默默陪着他站着,态度亲昵,并不质问他昨晚和陶麦出格的行为。
陶麦见林启辉和苏柔遥双双站在一起,心里一痛,扭头就走,抬腿时听见林启辉依稀说:“女人,果然是耐不住寂寞容易出轨的动物。”
陶麦挺直的脊背一僵,回头瞪向林启辉,他满脸的嘲讽,满眼的鄙弃,心口一窒,恨恨的转过头往外跑。许是她心情实在不好,又或者她眼里迷了沙子,跑出清澜医院大门时居然莽撞地撞上了一架担架,担架在医护人员的手中晃了晃,幸好最终没有脱手,担架上的人没有摔在地上。
“你怎么走路的?”一名高大的男人呵斥,陶麦自觉有错,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目光正好落在担架上,担架上的人竟穿着一身迷彩服,一张极其年轻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嘴角不断地流出血丝,而他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血水沿着他的指尖滴到地上,很快氤氲了一滩,整个人好像危在旦夕。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进手术室。”猛然间,一道低沉高昂的怒喝响起,声音里饱含急迫和心痛,陶麦心里一动,这声音,好熟好熟,她霍然抬头去看,便见林爸爸大步走来,一脸的威严和焦急。
林明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遇见陶麦,但他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指挥人把担架上的年轻人送进了急救室,陶麦不由跟了上去,刚刚那匆匆的一瞥,陶麦觉得担架上的年轻人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担架上的人很快被抬进了手术室,程医生也赶了过来,林爸爸一把抓住程医生急问:“艾伦教授是不是在清澜医院?快,快把他请来,没有他,我的
兵就没救了。”
程医生急忙点头,吩咐边上的护士去请艾伦教授,程医生随即又说:“这次手术没有提前通知艾伦教授,不知道他会不会接手?”
林爸爸眼睛一瞪,“我是知道他人在这里才到这里的,他要是敢摆架子不治我的兵,老子杀了他。”
说着,林爸爸居然拿出了枪。同时跟过来的三个也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忙抢上前抱住他们的领导,嘴里急道:“首长,您冷静,冷静,铭升在里面生死未卜,艾伦教授原本远在美国,现在却在咱京都,这就是铭升的运气,所以说,他绝对会没事,绝对会没事的。”
“艾伦教授怎么还不来?”林爸爸冷静下来,目光看向走廊,那名去请的护士却是还没回来,他不由重重看向程医生,“你曾是艾伦的学生,是这家医院内科手术的一把手,我把铭升的命先教在你手上,你先进去手术,我亲自去请艾伦。”
这一刻,一分一秒都是生命,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拖延,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他的兵就没救了,林爸爸心里急的根本什么也顾不上了,虽然看到陶麦始终跟着他,他却连回头和她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在护士的带领下,林明来到了住院部,他显然是在某个作战任务中刚退下来,身上的军装还未脱下,一身庄严的军装穿在他身上,衬的他高大的身躯越加挺拔魁梧,所到之处,立刻引来众多的注视,但他毫不停顿,脚步几乎算是跑的。
陶麦气喘吁吁地跟上林爸爸的步伐,想不到林爸爸要找的艾伦教授正在广恩美的病房里,也正是她刚刚看到的那位为首的老医生,老医生此刻应该是为广恩美诊断结束了,带着一群人正往外走,迎面就被林爸爸堵住了。
林爸爸用中文语速极快地和他说了伤患的情况,并请求他看在医生悬壶济世的份上,立刻对伤患进行手术,但艾伦教授一脸的茫然,显然是听不懂中文。
陶麦见林爸爸急的如此,感同身受一般,急忙上前用英语对艾伦教授翻译了一遍,艾伦教授听完了为难地向后看去,目光落在林母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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