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辉郑重地点点头,随即起身轻手轻脚地顺着甘霖姐的指示走向陶麦的房间。显然刚刚是甘霖姐陪着她她才睡着的,此时,她的床边还放着一张椅子,她整个人卷在被子里,像一个蚕蛹。
林启辉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坐在她的床边,目光紧紧攫住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睡着了的她,眉眼宁静,像个最纯真的孩子,可她现在,眉心微蹙,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一点一滴温柔地抚上她的眉眼,指腹轻柔地摁着她的眉心,仿佛希望借此能够抚平她梦中的不安,让她宁静安详地睡一个好觉。
忽然,她的眉目动了动,就在他以为她下一秒就会睁开眼醒来而他欲抽回手时,她的脸却瞬地贴上他的掌心,慢慢地摩挲,表情惬意安心,像一只小猫咪祈求主人怜爱一样,懒洋洋的,依赖地贴着他的手掌。
林启辉心中激荡不已,这样亲昵信赖的动作,恐怕现在,恐怕现
在陶麦只有在梦中才会这么做,他的掌心能感觉到她柔嫩的脸颊,暖暖的,滑腻腻的,亲热地蹭着他,忍不住让他心里又惊又喜。所以,他就保持着这么个姿势,动也不敢动。
甘霖姐本欲进来看看的,但看林启辉僵直着身子坐在那,一动不动,目光上移便看到陶麦的脸偎贴在他的掌心便瞬间明了,便默默抽身走了回去。
或许以前的林启辉对平凡的陶麦并没多少感情,可现在,俨然是把她当做了掌心宝。
甘霖姐识趣地离开了房间,打算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大概是药效的关系,陶麦睡的特别沉,一觉醒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困,据广恩美所言,她是在她的奶茶里放了安眠药,后来又遭遇那样的惊吓,大概痴睡了些。
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茫茫然地睁着眼看着头顶,感觉到床铺的柔软,一颗心这才渐渐踏实下来。可下一秒,她又觉得奇异了,她怎么觉得眼前有一个黑影?难道是她眼花?
“不要怕,是我。”黑影忽地出声。
陶麦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竟是林启辉,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怎么会在这里?她伸手旋开床头灯,淡色的光照亮周围,林启辉的俊颜出现在眼前,他居然……居然是睡在她边上的,而她,该死的,居然窝在他怀里?她的脸火辣辣地涨红,同时,异常的气恼。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气恼中脱口问道,并抽身离开他的怀抱,林启辉坐了起来,要他维持着那样倾身弯腰的动作四五个小时不动实在是个考验,而且她睡的酣甜,无形之中引.诱着他,让他忍不住也和衣躺下,谁知他一躺下,她似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顿时整个人朝他怀里拱了进来,他心中暗笑,偷偷地抱住她一起入睡。
林启辉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塑料袋,一样一样拿出他买来的药,低垂着俊朗的眉眼,“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陶麦一愣,视线落在那些药上,慢慢地抬起眼看着林启辉道:“谢谢,可这些药方倾墨已经都买过了,不需要。”
林启辉捏药的手微僵,不过却片刻恢复,淡淡道:“没关系,说不定不够用,这些就能用上了。”
陶麦不置可否,她不说话,林启辉便也无话可说,两人就这么对坐着,气氛凝滞。
“那份协议我虽然是被迫签的,但它却符合我的意思,你看看你也签了吧,这样,你母亲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半晌,陶麦开口。
“不…….”林启辉立刻反对,“我已经和我母亲说过了,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放心。”
陶麦摇头,他怎么就不懂?他们之间根本就结束了呀?
林启辉觑着陶麦的神色,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心中顿如万箭攒心,不顾一切地一把执起陶麦的手,深沉的说:“陶麦,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时光会所那一次,那一次,我喝醉了酒,和遥遥做了不该做的事,本来这件事对我而言无可无不可,可是之后又跟你……之后,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就变的模糊不清了,一想起时光会所与遥遥那次,我会满心悔恨,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觉得对不起你,我……你能了解吗?”
陶麦心中一紧,骤然抬头盯着林启辉看,双目炯炯发亮,她本不想问的,可房间里如此静谧,他的声音如此真切,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说你除了时光会所那次,就再没有碰过苏柔遥?”
林启辉脸色一白,却是点了点头,紧了紧陶麦的手,几近恳切道:“麦子,你相信我。”
林启辉是什么人,他正直骄傲,坦荡磊落,做了就是做了,自不会为了某种目的而撒谎。
陶麦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乱跳,这样算起来,事实是林启辉自始至终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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