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柳眉心慌的是,这一次池振彦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她”,而不是对管家称呼她为“太太”,这是她跟着他回池家后,第一次池振彦这么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彦哥的态度都变了呢?柳眉攥着拳头倚墙而站,却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周围那些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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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回来找不到乐珊,正在冲十三发脾气,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下意识走去门口往外瞧,然后就看到徐静萍搀扶着乐珊走过来。
“脸色怎么
这么难看?”见到乐珊,池墨松了一口气,但仔细看徐静萍和乐珊的脸色,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一次爬上心头,他,尤其是乐珊那一脸惨白引得池墨注意,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手刚搭在乐珊的肩膀上,触手一片湿热。
看着手上的血迹,池墨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极力忍下胸口那股怒火,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静萍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乐珊因为伤口撕裂,疼得满头大汗,她担心池墨会迁怒别人,便握住了池墨略有些颤抖的大手,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磕到?池墨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呢?而且徐静萍那吞吞吐吐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乐珊说的那样。
不过,这会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池墨扫了徐静萍一眼之后,将乐珊抱了起来,大步朝病房内走去。
把乐珊放到床上之后,池墨转身准备出去找邓何然,但刚一回头就见池煜和邓何然一同进来,见邓何然那样子,像是池煜特意去找了他过来。
“伤口裂开了。”邓何然检查之后,然后在场所有人身上扫了一眼,问乐珊:“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想伤口好了吗?”
乐珊歉意的笑了笑,不敢看着池墨或邓何然的眼睛,轻声说:“我不小心磕到了。”
池煜微微皱眉,抬头看了徐静萍一眼,却见徐静萍正盯着某一处发呆,显然不在状态,他正想给她使个眼色,一道冷冽的视线射过来,他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别过脸去看,就见池墨铁青着一张脸看过来,池煜心里咯噔一下,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
“乐珊,你当我傻的?”池煜的不正常反应落在邓何然眼中,他剜了乐珊一眼,要不是池墨在这里,他真想狠狠弹她的脑门,“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磕到的?”
就算不看池墨和邓何然的眼睛,乐珊也能感觉到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她嘿嘿的干笑着,手足无措的比划着,“就是走路不小心,然后砰的一下撞到了墙角,所以就变成了这样子……”
乐珊越说越心虚,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一张脸像是熟透的苹果,通红通红。
邓何然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是想考验我的医术吗?这伤口是撕扯还是磕到,我会分。”
听了邓何然的话,池墨冷着一张脸,一双眼十分不友善的盯着池煜,“怎么回事?”
池煜傻笑,脑子里在组织语言,该怎么说才能让池墨不那么生气?但答案很显然,不管他怎么说,池墨都会大发雷霆。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僵硬到极点,病房大门口传来池振彦的声音。
“静萍,你在吗?我进来了。”
徐静萍听到池振彦的声音,浑身一颤,也不发呆了,而是快步往外走。
池煜和乐珊对视了一眼,前者眼神复杂,后者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池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个,眉头轻皱,联想到邓何然刚才说的话,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池墨心里咒骂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池墨——”乐珊叫他,他也不理,显然是生气了,她急急忙忙看向池煜,“哥,你去看着他点,不然……”
池煜犹豫了一下没动,乐珊担心池墨会出事,着急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侧过身就要下床,却被邓何然喝止住。
“你疯了?这种事让男人去解决,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邓何然最不喜欢伤口没好就乱走动的病人,话音刚落,他斜睨了池煜一眼,冷哼了一声:“是不是要看她伤口发炎,你才肯出去?”
“我头疼。”外面的麻烦,池煜不想沾惹,他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无辜受害者,更何况有些事需要池墨单独去面对,所以他宁愿在这装病耍无赖。
邓何然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森森一笑:“你再呆在这,会更头疼。”
池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邓何然话里的意思,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往外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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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间,池墨神色间带着浓浓的不悦,两眼瞪着池振彦,冷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池振彦是来找徐静萍的,却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池墨,而且两人一见面,池墨就是这副指纹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恶劣。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眉头轻皱,池振彦淡漠的看了池墨一眼,便将视线悉数落在徐静萍身上,温柔的、眷恋的、不舍的。
徐静萍没想到池振彦会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怒火,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池墨注意到徐静萍的脸色,捏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你对我妻子做过什么?”
池振彦这才意识到池墨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不满池墨对他的态度,只是个女人,还是他不看好的女人,他竟然为了个这样的女人如此质问他!
“放肆!”不管如何,作为父亲的威严,
池振彦不容许被挑战,面对池墨的质问,他板着一张脸,沉声道:“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会允许你娶她的,趁你们的事情还没有张扬开,赶紧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应该娶的人是金筱筱。”
“放屁!”徐静萍跳脚,她看中的儿媳妇,凭什么他一口否决!“池振彦,儿子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用得着你管吗!我告诉你,我就稀罕珊珊,那姓金的就留给你和那女人的儿子吧!”
“静萍!你冷静点,这件事关乎池家的未来,怎么能由着他随随便便娶个女人进来呢?”池振彦的眉头越皱越紧,在池墨和谁结婚这件事情上,池振彦的态度非常坚持。
池振彦三个儿子里,池煜花边新闻最多,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而他和柳眉的儿子太不成器,做什么什么不行,只有池墨是最棒的,虽然脾气不好,怎么都不肯回池家,但他是他的骨血,这辈子都注定了是池家的人。
“随便?你安排金筱筱和池墨结婚,这就不随便了?”徐静萍瞪了池振彦一眼,冷哼道:“除非我死了,否则池墨永远都别想和珊珊离婚!”
“静萍,你理智一点,金筱筱哪里不好了?”池振彦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会成为他们吵架的理由,“金家在港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庭,金筱筱你也见过的,从小就喜欢池墨,两家联姻,对彼此都是好事,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池振彦,你还有没有人味了?”徐静萍像是第一天认识池振彦一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忽的她轻声笑了起来,口吻里满是嘲讽,“把自己儿子的幸福用来换利益,这就是你的选择,我该早点认清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这婚早就该离了。”
听徐静萍提到离婚的事情,池振彦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比划了下双手,试图劝服徐静萍,“静萍,不许再说这种话,我们冷静一点来谈这个问题。”
池振彦根本没有意识问题所在,此刻他甚至认为徐静萍跟他离婚,就是为了池墨和谁结婚这件事,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疲惫的看了一眼池墨。
“你必须和金筱筱结婚,至于安家那个女人,你可以养在外面。”这是池振彦最大的让步,说完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讨赏般的看向徐静萍,笑问:“怎么样?这些你满意了吧?你不需要喜欢金筱筱,外面这个……”
啪的一声,徐静萍狠狠的甩了池振彦一个耳光,她低着头,身体因为气氛而颤抖着。
“养在外面,亏你能把这种话说出口!”徐静萍嗓音很低沉,夹杂着浓浓的恨意,突然地她抬起头哈哈大笑着,笑得池振彦莫名其妙,他只觉心里毛毛的。
池墨察觉到徐静萍的不对劲,扭过头对着池煜使了个眼色,两兄弟慢慢靠近徐静萍。
“池振彦,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冲着家族利益来的?”徐静萍越想越生气,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她不自觉就会联想起自己,“柳眉就是那个你喜欢的却不能娶的,不,至少你没有把她养在外面,你把她带回了家,堂而皇之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你的女人。”
“徐静萍!你不要无理取闹,当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池振彦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甩了耳光,又是在儿子面前,十分掉面子,一时间怒火上涌。
“你也说是当年。”徐静萍冷笑,双目渐渐泛红,“池振彦,我们离婚,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永不相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池振彦瞪大双眼,他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徐静萍嘴里说出来的,他们夫妻三十多年,她居然要跟他离婚,并且永不相见!
徐静萍背过身,快步往里间走,不再对池振彦多说一句话,在经过池煜和池墨身边的时候,她冷漠的说:“把池先生请出去,如果他不肯走,丢出去。”
池振彦彻底惊住了,她居然要儿子把他丢出去?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残忍的?分明是她要跟他断情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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