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洋皱眉,这么多问题,他该从哪个开始回答?再看乐珊的胳膊,有几个地方已经冒了水泡。
“乐珊,你不疼吗?”李远洋惊诧,但见乐珊只顾着紧张池墨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心底竟生出一丝疼惜,要是以后池墨敢对乐珊不好,他一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不过仔细想想,池墨那人爱了就是深爱,又怎么会对乐珊不好。
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李远洋指了指门口,跟乐珊说:“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胳膊被烫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路上跟你说池墨的事,行吗?”
李远洋话还没说完,乐珊已经拿着包要跟他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催促着:“六哥,快点。磐”
李远洋无奈,怎么这个时候,她那“六哥”叫得这么顺溜?偏偏他还听得十分受用,他轻叹一声,赶紧带着乐珊去了停车场。
路上,乐珊才知道,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有一拨人潜入医院,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池墨,所以池墨猜测他们是冷放的人,估摸着冷放想试探真假。
于是,池墨干脆装虚弱无力,由着十三和疯子二对六,疯子和十三都是打架的好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最后还抓了两个送到了警
局。
“你不是说池墨受伤了吗?”乐珊听完整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停车场,她察觉到自始至终说池墨受伤的人是她,不由脸色微变候。
“我只说他出事了。”李远洋无辜的耸肩,推开车门的时候,他说:“乐珊,我不知道你俩闹了什么别扭,不过池墨的确是受伤了,你去不去看他?”
“你不是骗我吧?”这会乐珊也冷静了下来,她推开车门跟着李远洋下车,快走两步到李远洋身边,“池墨是很厉害的,他怎么会受伤?”
后面那句话,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就像是定心丸一样,可惜没有效果,李远洋轻描淡写地一句受伤,乐珊已经沉不住气,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明明最清楚东城的那件事,也知道情况有多危险,为什么她昨晚还要跟他闹脾气离开呢?如果她没走,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他受伤会不会是因为她而分了神呢?
一长串的问题在脑子里钻来钻去,等乐珊快哭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跟着李远洋到了池墨病房的那一层。
“不去了?”李远洋以为乐珊跟着来是想见池墨的,更何况就她那反应,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去。”乐珊重重点头,她有多担心紧张池墨,她心里很清楚,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她哪还顾得上生气,更何况他也没气过她,是她想不开,跟他没关系。
乐珊很明白,她爱的是池墨这个人,不是他的条件,不论他是穷是富,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这个男人走下去。
她担心的,是池墨的想法,她怕池墨会退缩。
正想着,乐珊已经到了池墨的病房门口。
李远洋瞥见她胳膊上的伤,刚想要把她拉走去包扎下,结果也不知道哪个熊孩子就把病房门给开了。
门后,是岑安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李远洋扶额,乐珊胳膊上的那伤要是让池墨瞅见,估计他少不了又要被池墨念上。
“乐珊,你可算来了!”岑安海欠了欠身,示意乐珊赶紧进去,然后他冲她身后的李远洋抛了个飞眼,只是李远洋低着头没看见。
病房内,池墨那几个兄弟全在,见乐珊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多多少少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他们自然也都看见了她胳膊上的烫伤,于是视线又都落在了李远洋身上。
李远洋觉得,鸭梨山大。
病床上,池墨脸色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露在外面的胳膊还包着纱布,他半躺在床上,听说乐珊来了,这会已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从她进门就一直跟着她。
“你胳膊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
随即两人又一同开口:“我没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皆是一愣,心中叹了一句,这小两口默契度还真高,不仅说一样的话,伤也都是在胳膊上,一左一右,跟商量好似的。
“老六!”池墨挣扎着要起来,视线越过乐珊,直勾勾盯着李远洋,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李远洋缩了又缩,却还没逃出池墨的双眼,他动了动唇,最后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去找护士过来给乐珊瞧瞧。”
乐珊迎过去,搀扶着池墨坐起来,眼中满是心疼,小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胳膊上轻轻摸了摸,抬头看他,“怎么受伤的?”
“不碍事。”握紧她的手,池墨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可一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红,还冒出了几个米粒大的水泡,他忍不住皱眉,“你胳膊是怎么一回事?谁弄的?”
“我不小心碰倒杯子。”她坦白,同样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像怕他从视线里跑掉似的。
“她
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慌得碰翻了杯子,然后烫伤自己。”李远洋探了探脑袋,见池墨像冰一样的视线扫过来,他立马缩了缩脖子,“护士姐姐去哪了?我再去找找。”
“傻瓜,我没事。”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烫伤的,池墨一阵心疼,他受伤的事情,本来是想瞒着她的,可没想到李远洋还是自作主张把她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