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简单的清理一番伤口后,他从怀中掏出了几株药草。随手摘下几片叶子,琊染放入口中细嚼了开来。
吐出含汁的碎叶,他从马车备有的药箱内取出一块纱布将之裹上欲朝她伤口处敷去。看了眼女子带有淤青之痕的腿膝,他凝声道,“这是雪露草,比你之前所用的药草效果要好上数倍。”
言语间,琊染已将药草按压在了她的伤处。这一次,竟没有凌音预想中的疼痛袭来,而是温湿中伴着一阵酥麻在她伤口处渐渐融开,以至她伤处原本的灼烈之感也得到了些许舒缓。
敛了拘谨之意,凌音将身子轻倚在了马车上。她是认得这种药草的,但此药生在山岩湿地的草棘林中,极为珍贵。
犹自思虑着心中所想,凌音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专注于包扎自己伤口的男人,他竟愿助她前去锦溪府。眸色轻轻一凝,她淡淡问道:“你就不担心这样帮我,可能会给你带来灾祸吗?”
“若是所有的事都一一考虑过后果才去做,便可能会错过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仍旧继续着手中动作,他眸色淡得不染一丝心绪。
不再理会女子,琊染瞥了眼马车窗外渐有沉蓝之色的天幕,“今夜你便好生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言语间,他并不打算再说太多,只是径自靠上马车合上了眼眸。
看了眼他淡薄如水的神色,凌音将目光转至了自己腿上。
此刻,她腿间的伤口已教琊染包扎得细致完好,这比起她之前的那番粗略打理,竟是强上许多。
似乎在她一生中,还未出现过今日这番情景,以至她竟是忘了喝止住他,才让这男子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这般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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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
幽淡的月夜中,皇家巡防护卫仍交替着在宫中四处行走。
而宫内西南角的一处僻静之地,却有一抹黑影跃过高墙,跨上了候在护城河树下的马匹。眸色警觉的探看过四周,黑影一扯缰绳便朝了夜雪楼策马而去。
一路行至盛京最大的茶楼门口,女子轻盈的从马上跳下,径自行入了大堂内。缓步踏上二楼的旋梯,她来到一间清雅的厢房前,伸手推开了雕花木门。
凝眼看向坐在圆桌旁兀自饮着茶水的男人,她步履盈盈的走了过去。一手抚上男人的肩头,女子微倾身子附在他耳际轻吐出了气息,“等很久了吧。”
霎时,随着男人将手中的茶盏甩开,他已反身回抱住了她,“莞儿,你今日来得这般晚,莫不是又在出宫前用了西域的香草之水沐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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