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这个时间,难道……
顾二爷盯着顾行之的眼睛,满满的都是胜利在望,“十年前你爷爷找到了你,带你回家之后是回去过找她,但是他没找到。候”
“是你做的手脚?磐”
“不然呢?”顾二爷摊了摊手,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你要感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没让你爷爷找到她,那么十年后的今天,你又怎么可能还会见到她?”
以顾老十年前的性子,找到夜听寒之后绝对会杀人灭口。
顾行之对于这一点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或者从心底的想法来说,他也认为爷爷可能会这么做。
为什么在过去的十年里自己没有找过夜听寒?因为自己也以为爷爷对她下手了。
后来之所以知道她还活着,是因为有人把她的照片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想来……
顾二爷一直盯着他神情的转变,此时就说:“对,她的那些照片是我让人放到你的办公室的,是我故意让你知道她还活着。”
“你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一颗棋子安排在我身边,可你万万没想到,她会爱上我。”
“不——”
顾二爷笑得很诡异,而他的反应也令顾行之十分奇怪,“我从来不怀疑她会爱上你,因为行之你,的确很优秀。”
顾行之不解,蹙眉盯着他。
顾二爷继续说道:“我只生了她,却从来没养过她,对于她是不是会在事发后站在我这个生父这边,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得到瑞唐?”
最开始的时候,顾老手上有百分之二十的瑞唐股份,顾二爷手上有百分之十五,顾行之的父亲有百分之十。
因为顾二爷一直处于体弱多病,他怕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在瑞唐站不住脚,暗地里通过各种方式从其他股东那里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顾行也的名下。
所以他和顾行也名下全部的股份加起来有百分之二十五。
而顾行之的父母去世之后股份都在顾行之的名下,他有百分之十。后来顾老转到了百分之十到他名下,所以他名下一共有百分之二十的瑞唐股份。
至于顾老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现在是在夜听寒的名下。
对于这一决定,顾行之事先也不知道,他甚至有些想不通爷爷为什么会把股份转到夜听寒的名下去。
如果爷爷一开始就知道了夜听寒的身世,那么反对自己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血缘关系的话,他更加不会转股份给她才对啊。
她是顾二爷的女儿,万一到时候真的站在顾二爷那边,他手上的股份没有他们父子、父女三人加起来的多。
“继续你筹谋了十年,应该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很爱我,爷爷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她名下,和转到我名下没什么区别。”
“对,她肯定不会站在我这边,更加不可能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
“呵——”顾行之嗤笑了一声,“二爷是数学没学好吗?你觉得百分之二十五比百分之三十多?”
顾二爷摇摇头,叹了口气,却是在为他惋惜:“行之你错了,我有把握的不是她手上的百分之十,而是你手上的百分之二十。”
“做梦。”
“是么?我希望你听我说完之后,你还能说我是做梦。”
顾行之直觉他要说的可能会击垮自己的心防,可他又肯定顾二爷要说的事肯定是夜听寒有关。
因为,这个世上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夜听寒。
他想起身离开,却又不得不坐在那里听他说完……
——
对夜听寒来说,顾行也这个‘亲人’相对于就是陌生人。
所以,当他说‘你应该叫我哥’的时候,夜听寒本能地愣住了。
顾行也脸上带着笑,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自己是顾家人的身份,因为你爱顾行之,你不希望你们的婚姻是乱.伦。”
夜听寒不说
话,对于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少说最好。
“可你真的和我同父异母,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媒体报道出来,后果嘛——”他挑眉,睨着她。
夜听寒抿了抿唇,语气很是清冷生疏:“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有话可以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好,那我就直说了。”反正顾行也对这个所谓的妹妹也没什么好感,“你和顾行之真正的关系曝光之后,他原本就已经一落千丈的形象再也没有反转的余地,他也没脸继续在瑞唐待下去,甚至——他连A市都会待不下去!”
“我和他不是堂兄妹!”
“是不是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顾行也步步紧逼,“你真的想看到他由一个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么?他那么骄傲的人,真的可以忍受出门被人指指点点么?一无所有的顾行之,真的还是顾行之么?”
夜听寒被他说得说不上话来,连呼吸都像是凝滞住了。
她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
顾行也就那样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半晌之后,见她似乎冷静了一些下来,他继续说道:“毕竟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而他也是真真正正的顾家长孙,如果没有所谓乱.伦的婚姻,他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什么意思?”
“放弃他!只有你先放弃,他才可能会放手。”
放弃他?
这三个字在脑海里闪过的瞬间,夜听寒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那个说好荣辱与共的人,如今自己要放弃他?
当初不是自己问他要一个并肩作战的机会么?现在要放弃他?
夜听寒,你怎么可以先放弃他!
可是,顾行也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如果自己承认一开始就是自己想要嫁入豪门所以勾.引他,到现在事情真相曝光之后悄然离开,大家会把一切的罪责都怪到自己头上。
等时间过去,等大家的记忆都淡忘了,他仍旧是顾行之。
自己不会嫌弃他是否一无所有,可自己不能让他一无所有。
————
夜听寒回来的时候顾二爷已经走了,顾行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的放在膝盖上,弯着腰,上半身往前倾。
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且想得很入神,就连夜听寒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有察觉。
夜听寒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声地问:“在想什么?”
他被她的声音惊醒,愣了一下之后转过来看她。
夜听寒对他笑了笑,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他看。
上帝是如此地宠爱这个男人,给了他天下无双的俊容,还给了他数之不尽的财富。
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他是那样矜贵骄傲、高高在上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