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还是有点恋恋不舍,但当着人他也只能看看索锁,说:“我明天早上来。”
“走吧。回去收拾干净再来见我。”索锁说着眨眨眼,抬手挥了下。
彭因坦笑出来,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那姥姥给做的腌笃鲜和姜油焖鸡怎么办!我吃完了再走吧……”
“还吃完了再走?给你带上。不过我得留下点儿。好久没尝到姥姥的手艺了。”施云晚说。
“家里还有的。”郭阿姨笑着说。
“那好吧,那咱这就回去吃。”彭因坦马上说。
一行人说笑着出了病房,施云晚一直送他们到电梯门口,特地跟沈西安又交代一番,才送他们进电梯。
他们一走,走廊里都安静下来。
叶航还守在病房门口,见施云晚回来,他站起来。施云晚问他吃过晚饭没有,他说已经吃过工作餐了。
“辛苦。”施云晚点头微笑,回了病房。
一进门,她就听到闷闷的一声,立即意会过来,忙到索锁病床边,看到索锁脸色惨白、汗珠顺着额角滚下来,她忙拿了毛巾给她擦……她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问:“刀口很疼?疼你别忍……镇痛剂见效就好一点……”
索锁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这阵撕裂一般的疼痛忍过去,才慢慢地缓过来。
镇痛剂发挥功效了……她也开始犯困。
“妈。”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但看着坐在病床边握着自己的手一脸心疼的母亲,她忍着困意说:“谢谢您能来。”
施云晚再坚强,听到这话也难免心酸。
她忍了又忍,才说:“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要来啊……”
“嗯。”索锁答应着,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她就昏睡过去了。
施云晚看着女儿憔悴的脸,却终于忍不住哭了一场……
……
索锁一整晚都被刀口疼折磨着。在镇痛剂药效过去之后,痛感几乎没有一秒钟停歇,还一阵强似一阵。为了不让陪着她的母亲担心,她就只好装睡。偶尔也会有几分钟打盹,可是又会被更强的痛感催醒。凌晨值班医生和护士来查看过,给她加了一剂镇痛药才勉强熬到天亮。
施云晚是经历过大手术的人,况且一个母亲的心总是被孩子牵动着,陪在索锁身边,也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了,索锁睡着了,她才在旁边的小床上打了一个盹儿。
就这会儿工夫,索锁反而被走廊上的声音吵醒了。
她立刻觉得刀口疼。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伤口处,咬着牙不出声,小口小口地吸着气。走廊上的说话声不小,可能是隔壁病房的家属……她转脸看看睡着了的母亲,心想吵闹到没有关系,别把她吵醒就可以。
她心念未已,病房门就轻轻被推开了。护士探身进来看到她醒着,轻声打了个招呼,看到施云晚躺在折叠床上,说:“你老公来了,问问现在方便不方便进来呢。”
索锁愣了下,施云晚却是睡的极轻,已经醒过来。护士忙说对不起吵醒你了。她笑笑说没关系,我这就去洗洗脸。
“不要让他进来。我还没洗脸。”索锁说。
施云晚和护士一起笑了。
护士出去,施云晚帮索锁洗漱完毕,才亲自去开了房门让在外面等着的彭因坦进来。
彭因坦看着索锁的脸。今天天气很好,这就衬的索锁的脸色更差。他不用问也知道索锁昨晚上一定没能睡好……但是他没说什么,就默默地过来亲了亲她。
等早上医生来过,施云晚才照约定回去休息。
索锁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有好久没在手边了,问到。彭因坦去给她拿过来充电开机。索锁自己拿着手机,看着跳出来的一条条信息……老吴的,小虎的,小葵的,大禹……她突然愣了一下,刚想要跟彭因坦说,就见他指指自己的手机去接电话了。
她盯着手机屏有点儿发愣,过一会儿彭因坦挂了电话过,轻声说:“妈妈和晓芃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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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晚上的更新会是最后一更。谢谢大家。我们后天见。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