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婢脸红了红:“不算什么身手,只是幼时学过些百戏杂耍的技巧。”
兰芽便含笑点头:“那也了不得。”
这么高的墙说上就上,且不是武功,已很惊人。
两人在墙内,一时也不知该躲到何处去说话。兰芽便出主意:“从前那位慕容公子曾居的小楼隐秘、安静,咱们不如去那边。
我是他朋友,用他屋子也不算唐突。”
美婢想了想,便也点头。带了兰芽便去了那小楼。
门锁不在话下,兰芽早跟虎子学过,只不过还没什么机会实际操作过……却还没等她动手,那美婢已然手势娴熟的用发钗开了锁。
房中一切,依旧与蒙克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兰芽借着隐约天光细细瞧了瞧家具上的灰尘——灰面整齐,显是未尝有人动过。
兰芽这便放了心。
兰芽使出浑身解数,哄着逗着那美婢说了许多的话,说到苦干舌燥,捂着嗓子直咳嗽。美婢担忧,她连忙安慰:“没事。就是这屋子里灰尘太大,若有口水润润喉,便没事了。”
美婢便忙起身:“公子稍等,婢子去去就来。”
美婢出门取水,兰芽便也不咳了,忙起身奔向墙边的书架和多宝格。
她与蒙克说要走时,曾见蒙克下意识目光扫过这边几处……
兰芽便伸手去摸,上下左右间寻找可能隐藏的暗格。
彼时走得急,她又眼珠都没错过,盯得蒙克没机会带走房间里要紧的东西;且彼时蒙克也不知那一走便再没机会回来,所以她相信这屋子里必定还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却没想到那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房门一开,那美婢闪身而入。兰芽急忙滚在地上,无声滚回原位。
原来那美婢没去取水,而是手里捧了个叶子卷成的小水桶,里面接了些页面的晨露回来。
见兰芽诧异,她便解释:“这个时辰怕妈妈和姐妹们有警醒的,便没敢去前面取水、这般简陋,只叫公子润润喉吧,委屈公子了。”
兰芽倒也大方,接过来就喝,喝罢举袖抹抹嘴唇便笑:“晨露乃清晨无根之水,果然甘冽清甜,多谢姐姐。”
两人又盘桓了好一刻,兰芽使尽了秘戏图里学到的那些小把戏,哄得美婢痴迷不已。天光越来越亮,不得不告辞而出,待得勉强爬出了墙去,从墙洞回望,还瞧见美婢痴痴地目送凝望。
兰芽疾步远离,待得回头见那墙洞已经补齐,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原来——哄女孩子开心,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前自己被人哄着——却曾不在意。
这样想着,倒又忍不住停住脚步,呆了一时。
前方墙角隐蔽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颀长瘦削,却裹在肥大的墨色大氅里,立在晨雾迷蒙里,宛如鬼魅。
兰芽猛然回头,冷不丁瞧见了,便吓得几乎原地一蹦。
讷讷道:“大,大人,果,果然是你!”
那根树杈,才不会真的自己通了灵,会主动跑到她P股底下垫着呢!
司夜染一张白脸与晨雾几乎合成一处,微微转了转颈子:“不是我,你还希望是谁?难道——你更希望是藏花来?”
兰芽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便避重就轻:“大人,好歹找根不扎人的树杈才好。”
她P股,现在还疼呢。
司夜染也不看她,只倨傲微微仰头望向晨空:“……你是我男宠,纵今日整日捂着后庭,也无人敢笑你。”
兰芽一怔。
妈蛋,他说什么呢他!他,他这岂不是又在——故意气她?
兰芽反倒提一口气,站直了,仰头瞪他:“原来大人‘实际’上是一根干枯的瘦枝!”
司夜染忽地白脸一寒,朝兰芽鬼魅般狰狞一笑。接下来兰芽还未曾看清发生什么,就只觉眼前一花,接下来人已落进了一具臂弯。
“兰公子,你果然又学了新的本事,这回都不光撩着藏花,还学会了爬墙与女子私会了。你倒是将你家——你家,嗯,我,当成什么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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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儿,先更到这儿,明天见哦~】
关于“眼睛”两点小解释:
1、前边大家曾觉得司夜染千变万化的,只觉好玩儿,现在知道那不是玩儿了吧?那是玩儿命呢,为了那个人儿,为了大明,他是在自苦。
2、淡色眼睛的问题——大家记得月船、周生、船夫都不是淡色或者碧色眼睛吧?所以淡色眼睛这儿本身已是中毒之后的后遗症,从这儿起已然是伪装——否则朝廷怎么会相信他是大藤峡人?怎么会还让他有机会以大藤峡小罪人身份入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