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不了你答案。”
凤惊澜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从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景竟然会说出这般有人情味儿的话来。
她原本还想从云景掌心挣脱出来的手突然就收了力道。
一双清眸闪亮,望着文太后:
“云景说的没错。人生有太多的错过,因为颜面,因为自尊——
却没有人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人生,当真有意义吗?”
说完这话,凤惊澜便拉着云景给文太后见了礼。
然后,不卑不亢地转身离开了。
望着凤惊澜离开时候那一抹清丽的身影,文太后只觉得胸口一闷。
“这样的人生,当真有意义吗?”
在大秦,有哪个女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不都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吗?
她们真的能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从太后的寝宫里面出来之后,凤惊澜和云景所乘坐的马车里面,气氛也有些沉闷。
凤惊澜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矮窗外飞快划过的风景。
“怎么了?”
云景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
这一次,凤惊澜没有抗拒。
反而是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
她闷声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云景温柔的出声询问。
凤惊澜没有抬头,只是讪讪的道:
“我觉得文太后当初并不想嫁给太上皇。
她那么年轻,还有自己的心上人……
这么多年她一定过的很
困苦。”
云景嘴角轻轻一扯,在凤惊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不过那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
凤惊澜撅嘴不满的回话:“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云景嘴角噙着浅笑,十分配合凤惊澜的情绪低落。
“为什么我说她们之间有误会的时候,她们会刻意抗拒。”
云景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声音有些飘忽:
“因为她们已经彼此敌对十几年,甚至将对彼此的痛恨当成了人生最大的乐趣。”
听着云景这无厘头的解释,凤惊澜的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若你坚持了几十年的信念突然被别人的一句话弄崩塌了,你觉得你的人生还能继续么?”
“当然……”
能字就在喉咙,可凤惊澜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是啊!
可能在自己提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猜到了。
她们刻意避开,就是觉得没有办法面对。
原本视若亲人的两姐妹,因为一个误会敌对了十几年。
甚至闹到最后差点演变成了阴阳两隔……
这样的恨意在心中沉淀十几年,发酵。
到最后你说是个误会,她们一定接受不了。
“……”
凤惊澜今个儿算是彻底对云景拜服了。
这个家伙不但运筹帷幄,还能揣摩人的心思。
就仿佛有透视眼一样,真是可怕!
若自己想给他戴绿帽子,岂不是一眼就被看穿了?
而就在凤惊澜心底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云景的俊脸突然就凑了过来。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小脸扭过来看着自己。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凤惊澜俏脸陡然一黑:
卧槽!
云景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呢?
自己才刚刚冒出一点念头,就马上被他抓包了。
若真的去给他戴绿帽,岂不是死翘翘?
不知道为什么——
一提起绿帽子,她就想到了简无双。
虽然自己没有跟简大妖孽发展到最后一步。
但是该看的,该摸的,他都试过了。
那这到底算不算出轨呢?
凤惊澜想到这里,偷偷抬眸,怯怯的看了一眼云景。
然后开始自我催眠:
应该不算的吧?
看到凤惊澜那张表情变化莫测的脸,云景凤眸一闪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俊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
“凤惊澜,你再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就收拾你!”
这威胁的话语,从他嘴里气质优雅的说出来,实在有些违和。
凤惊澜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襟,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云狐狸,我到云王府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云王妃啊?”
“云王妃”这三个字刚刚说完,凤惊澜就立马能够感受到周身骤然变冷的气息。
她头皮一紧。
当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云景那张俊脸之上,已然是拢上了一层幽深的落寞。
是落寞!
仿佛这整个马车厢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情绪降了下来。
“糟糕!”
凤惊澜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连忙打哈哈,“那个
什么,今天休沐,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