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要把这些东西涂在脸上,朕还要去指挥,这样子,让朕如何见人?”
他瞪着赤红的眼睛,缓缓转过头。
鹰把他的脸啄得不像人样,就连鼻子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缝了针,扭曲着,像丑陋的多脚虫趴在他的脸上。
原本君博奕长相不差,还能用俊美来形容,但是这一回全伤在脸上,把一张脸变成了恶魔。
见他沾了满手黑乎乎的药,罗侍卫打了盆清水过来,放到他的面前。
“皇上,洗洗吧。”
君博奕平静了一下,挽起袖子,把手浸进水中。当视线落到水里的影子上时,他顿时一惊,飞快地收回双手,死死盯着水上的倒影。
一圈一圈的水波泛开,丑陋的脸就像长了层层的褶皱一样,越加可怕。
“不、不可能……”他一声惨叫,挥手打翻了水盆,“不是说擦了这些药就会好多了吗,为什么越来越可怕?”
“皇上,这毕竟是伤口,需要时间愈和。”罗护卫劝道。
“我要这个马上好!找不到这样的大夫,就统统把他们杀光。”他转过头,面孔扭曲,凶神恶煞地大吼。
两名心腹互相看看,都不敢出声。
“该死的卫长风,就那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君博奕一掌重重地拍在木桌上,愤怒地大吼,“传朕的旨意,朕要去城墙上,亲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冒充焱殇。朕能杀了真焱殇,就能杀了假焱殇,朕要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腾要把他们的皮统统扒下来,让他们明白,他们永远都是朕脚下的蝼蚁,他们都得仰仗朕的鼻息活着!”
“是。”两名侍卫巴不得现在出去,这屋子里不仅有暴戾的他,还有可怕的、难闻的药味儿,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
看着二人出去,君博奕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哑声道:“难道朕以后也只能戴着面具过
日子了吗?”
他又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被啄到的几处地方在结痂,手指被伤处牵扯着,显得很是笨拙。这样的伤,身上到处都是,每一处都在提醒他,他变成一个丑八怪了。
他又开始愤怒,站起来,重重地踹翻了桌子,冲着外面大叫:“御医怎么还没到?再去找大夫,把附近几城的大夫统统找来。”
外面的人赶紧应声,但没有一个人敢接近这间屋子。
院子里散发着死一般沉寂的气氛,所有的人都露出凝重的神情,生怕被屋子里那人的怒火给烧中,和院中还未来得及抬走的几具大夫的尸体一起抬下去烧掉,化成灰烬。
只要想想这样的下场,众人就不寒而栗!
———————————————————分界线————————————————————————
一溪水缓缓淌过了桥洞,竹子搭成的屋子里充盈着竹叶的清香。小榻之上,卫长风安静地躺着,长长的睫不时微微颤动,除此之外,他和焱殇一样,毫无知觉。
竹屋的门吱嘎响了一声,走进了一大一小两个身着水绿色衣裙的俏丽丫头,大的端着水盆,小的端着药碗,碎步靠近了竹榻。
二人手脚利落地拉开盖在卫长风身上的棉被,解开他中衣的衣带,开始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洗身子。她们的动作很轻柔,好像是怕惊醒了这沉睡中的美男子。每过一会儿,都互相看看,以极小的声音提醒对方,应该擦什么地方了。
忙完之后,二人又端过药碗,一人扶起他,一人往他的嘴里喂药。浓稠的药汁从他的嘴角淌出来,都滴在接在他下巴下的白布上了。
“哎,这根本喂不进去,有什么用呢?”其中的小丫头拧紧了眉,不安地说:“药喂不进去,汤水也喂不进去,他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我们这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别说废话,能喂多少是多少。”大丫头立刻嗔怒地瞪她,小声说:“什么时候你也会推三阻四了,怕苦怕累了,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主子也是的,多管闲事。”小丫头嘟嘴,不满地说:“我想回家了,这里好冷。”
“那你回去吧,待主子知道了,把你捆起来,卖回奴隶营去。”大丫头冷笑,把药碗从她手里夺过来,小声讽刺,“别忘了,没有主子,你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奴隶,不知道会被卖去哪里,可能是勾栏院当chang……ji,也可能是给别人当小妾,没有好下场。现在有你的饭吃,有你的衣穿,你还嫌这嫌那。”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回主子身边。”小丫头急了,一蹦三尺高,噼哩啪啦地解释,“我就是想念主子了,我都没有离开过主子呢,你少在我面前装大人,你也是被主子买回来的,把你也卖掉。”
“哼,离不开也得听主子的话,他让我们好好照顾这个人,就要好好照顾这个人,你若再不听话,我就写信告诉主子,他一定生气,以后都不理你了。”大丫头又威胁她。
小丫头顿时没了气焰,乖乖地赔礼道歉,跑回来继续给卫长风喂药。
“这人和主子也没多少交情,主子还费这么大的力气,花那么多银子救他,主子的银子会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用光
光的。”
没多久,小丫头又开始嘟囔了,满脸的不甘心和痛惜。
“因为主子是好心的人呀,他这么好心,所以才会救回你我,还有一众姐妹们,我们一定要好好回报主子!所以他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这样他才会高兴。小如,你不要再罗嗦了,快点干活吧,还要去熬药呢。”
“哎,秋姐姐,我真不喜欢做这个。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闻这难闻的药味儿……好难过。”小如撇嘴,摇着头出去了。
“何止这个,若……他能醒,诛情一旦发作……主子是把我们两个留在这里陪他的啊。”秋丫头凝视着卫长风,也是愁容满面。
“哎,话说回来。我们的命是主子给的,命令已下,我又哪能不从呢?罢了,反正几年前就差点被恶棍给占去了,白得了这几年的快乐日子,这个卫长风长得也好,身份又显赫……”
她歪着脑袋看了会儿卫长风,端着药碗出去了。
一碗喂不进,再熬、再喂,再去熬……周而复始,一天都不得停歇。
——————————————————————分界线——————————————————————
大风呼呼地刮,高高的城门上,旌旗被卷得缠上了旗杆,天羽林军的守军们躲在城墙后面,悄悄地观望城外的情况。
南月带着五员大将,正在城门外挑衅,把君博奕祖宗八代都拖出来问候了一遍。他们身后是布阵严谨的大元铁骑,每一匹高头大马都戴铁头套,腿上绑着机关,一旦跃起来,跳进敌军阵营时,骑士就会启动机关,往前面射出铁藜。
这都是焱灼的
杰作,每次对阵,这些战马都能立下大功,没几个回合就能敌人死伤惨重,不敢再战。
“喂,君博奕你这个乌龟
儿子,出来晃晃,让本将军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守住这里。本将军要是活捉了你,就把你吊在这城楼上,让鸟儿再往你身上招呼几下。”
“不敢出来,怕是脸被啄成了簸箕吧?能不能簸几个热栗子来让我们瞧瞧?”冷暮跟着大笑。
“堂堂天烬皇帝,被几只鸟儿给啄成了簸箕,也太窝囊了吧,你手下就没人保护你?皇帝废物,养的人也是废物!”
一番笑骂之后,城墙上的将士们都气得脸色铁青,但碍于南月的威风,没人敢上前应战。
南月是神箭手,一箭就能射断他们身边的旗杆,此刻南月正挽着弓,没人敢用自己的脑袋为南月去做贡献。
“骂吧,朕倒要看看,除了嘴皮子功夫,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君博奕缓步从城楼里走出来,站到了城墙后,冷眼看着城墙下的人。
他戴了张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阴冷冷地看着城墙下的南月。
“唷,出来了,把面具揭起来看看。”南月见他好端端走出来,心一沉,看样子他的伤势并不重!
————————————————————————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神秘的主子是谁呢?最先答出来的聪明妹纸,3000乐文币等着你哦!答案明天揭晓,快把口袋给撑开等着接币币,我要数楼层,看谁第一个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