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凤看着守在院子里的师弟,摇摇头。师弟被排在第一场,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她觉得掌门也只是想让师弟去见见世面。哪想到这些天关于师弟到底能够撑几招的赌局突然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当众扔出一瓶月华流殇,赌师弟能撑晁安十招,顿时惹来一片哗然。本来大家对这场比试没有什么兴趣,现在这场比试的赌局反倒成为最热闹最惹人注目的赌局。
这不是把师弟架在火上烤么?
师弟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捣腾什么。她心中焦急无比,师弟还不趁机多练练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师弟在她店里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练剑。
难道他想凭借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乱七八糟低阶符阵来取胜么?师弟学符阵,她自然不反对,但是符阵更多的是用在炼丹和炼器之中,对战中用处可不大。
这个时候,还搞什么符阵啊!
韦胜踏着裂虹剑,像一道虹光,落入东浮。他回了一趟无空山,向掌门禀报了白衣男子的事情,便赶往东浮。左莫被排在第一场,如果来得晚,可就要错过师弟的比试。
一入东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让韦胜有些意外。
和左莫不同,他对试剑会充满兴趣。能与各方高手切磋竞技,如此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光想想,他都感到热血沸腾,战意澎湃。
他忽然想到师弟左莫,不由微笑,以师弟那般疲懒的性子,对试剑会肯定全无兴趣。再想到师弟又不想参加,又对掌门的命令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就觉得相当有趣。
师弟相当有天赋,只可惜对修剑的兴趣不大,若这次能逼逼他,也不会件坏事。
韦胜是一名极其纯粹的剑修。一开始左莫专注于灵植时,他尚没有感觉,可当左莫修剑的天赋展露出来,却还沉迷于其他,韦胜就觉得相当可惜。
忽然,他听到周围传来说话。
“你赌几招?”
“三招吧。筑基期对上凝脉期,能撑个三招,顶天去了。”
“哎,也不知道无空剑门怎么想的,派这么一个筑基期的小家伙来丢人现眼。”
“可不是,听说他主修的还是炼丹,跑来凑什么热闹!”
一旁有人不服气道:“谁丢人现眼还说不定呢。月华流殇,谁有?能有月华流殇的人,会是没眼力的人?要我看,这左莫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真本事?哈!再真本事,也是筑基期!”
……
韦胜脸色很难看,他强压下心中去把那几个家伙揍一顿的冲动。
沿路,他听到许多此类的议论。
他大步流星走到一家赌场门口。
“哎,这位大爷,要不要来试试几分手气?东浮现在最热闹的赌局,几招之赌,非常有趣……“
韦胜刚准备说话,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把你们身上晶石都掏出来。”
打劫?韦胜一愣,不由转过脸。
说话的是一位圆脸汉子,他面前立着两男一女。这两男一女似乎颇为畏惧圆脸汉子,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圆脸汉子一开口,三人连忙把身上的晶石全部掏出来。
“押左莫赢。”圆脸汉子简短干脆地道。
燕明子实在忍不住:“常师兄,这左莫……”
“嗯?”圆脸汉子看了燕明子一眼,燕明子心中一颤,到嘴边的话顿时缩了回去。胡山和陶姝儿在一旁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垂首而立,两人心中都对燕明子破口大骂。
老燕你这个混帐,你不想活了,可别拉上我们啊……
韦胜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圆脸汉子,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赌师弟胜。他注意到圆脸汉子面前三人的衣服都有灵英派的标记,不是说灵英派和师弟有仇怨么?
常师兄……韦胜若有所悟。
守在门口的伙计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四人,看着燕明子手上的晶石,他不由流口水。心中大骂,这群人真是败家,这么晶石给他多好,硬要往水里扔!
当然,他脸上却不露分毫,反而连赞:“先生眼光果然独到!”但还是迟疑了一下:“全押左莫赢?”
“押。”圆脸汉子道。
拿了下注凭证,圆脸汉子转身离开,燕明子三人对视一眼,只有垂头丧气地紧跟上。
“真是败家!”圆脸汉子一走,赌场的伙计犹如开闸的洪水,喋喋不休对韦胜道:“您看看,这些人不是脑子充血么?赌盘开到现在,还从没人押左莫赢!简直不把晶石当晶石,您说说,筑基期打败凝脉期,有这么搞笑的事么?败家,太败家了……”
他摇头晃脑,唾沫横飞。
“五十颗三品晶石。”韦胜笑了笑,递过晶石。
“好嘞,您押几招?你看看,这是各招赔率……”
“押左莫胜。”韦胜微笑如故。
伙计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