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黑衣女子低垂着头跪着,战战兢兢:“主、主上。”
黑袍人一双眼幽深冰冷:“……你又失败了。”
黑衣女子因为不安浑身都发着颤抖:“本来是已经成功了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现了可疑之处,才撕破了秦珊榕的计谋。”
一步错步步错,原本以为秦珊榕至少让两个人产生误会分开了,可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愈发亲昵。
黑袍人周身散发着寒气:“本尊一而再的信任你,可你就是这样让本尊信服的?本尊早一步触发了陵帝体内的毒,是想让那灵兽离开陵云渊,可这次倒好,反而让陵云渊占了便宜!”
不知想到了什么,黑袍人的大掌猛地一攥,因为用力,竟是硬生生把扶手给掰了下来。
黑袍人的眸色这才平和了很多,随手把扶手扔在了地上,一双黑沉的墨瞳盯着黑衣女子,泛着危险的光:“……既然失败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黑衣女子掩在黑纱下的面容一变,头垂得更低了:“属下……清楚。”
说完,猛地抬起手,拔出一把精巧短小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自己的腰腹间。
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因为身上的黑衣,并不能看清楚。
黑衣女子疼得弯下了腰,却很快直起身,拔出匕首,手按在伤口上:“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失败了。”
黑袍人的手指屈起,不轻不重地瞧着扶手:“不必了,本尊会再派其他人去做,你现在的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帮本尊找到关于灵兽幻人的古书,知道了吗?”
黑衣女子颌首:“是,属下遵命!”
黑袍人挥挥手,等黑衣女子离开了,才有些厌恶地看着地面上的血。
站起身,眸光落在一处,那里有一个铁笼子,笼子上的刀刃在烛光下泛出森然的光。
黑袍人忍不住走了过去,指腹轻轻抚过那笼子,脑海里闪过那张倾城绝艳的脸,眸色愈发的深邃……
苏岑第二天醒来时,转过身,陵云渊已经不在了,她睡得太沉,竟然没发现他什么时候走的。
苏岑略遗憾,想着哪天自己一定要比他早起,到时候……她搓了搓手,脑海里有无数种无成型的“折磨”小手段蠢蠢欲动。
苏岑用过早膳之后,找了一圈没看到夏兰,拉住王六问了声:“见到夏兰了吗?”
王六摇了摇头:“没见……诶,苏姑娘,那不是夏兰姑娘?”
苏岑顺着王六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夏兰正从外殿进来,听到声音抬起头,捂着肚子白着脸对苏岑笑笑。
王六看夏兰已经到了,小厨房还有事,就跑开了。
苏岑的视线落在夏兰惨白的脸上,忍不住关心道:“夏兰,你怎么了?”
夏兰依然捂着摇头:“没、没什么。”
苏岑等夏兰靠近了,许是灵兽的嗅觉比常人好一些,就嗅到了血腥味,忍不住一愣:“夏兰你受伤了?”
夏兰原本苍白的脸听到这,蓦地一红,难得不自然地低下头,小声道:“没、没受伤。”
“那是怎么了?”苏岑很是担心。
夏兰看苏岑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得已,才红着脸,低咳一声:“苏姑娘,我、我没事的,只是……只是葵水来了,不舒服而已。”
“啊?”苏岑一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才明白夏兰的意思,顿时瞪圆了眼:“葵、葵水啊,那……那让王六一会儿给你熬些红糖水喝。”
夏兰应了下来,抬头看到苏岑似乎表情不对,忍不住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岑哭丧着脸摇头:“没事……我去躺会儿。”
夏兰奇怪地看着苏岑蔫蔫地重新走回了偏殿,却也没多想,捂着肚子也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苏岑到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沿边,听到夏兰提到那啥,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好像除了身体不会变老之外,她好像从来都没来过葵水啊。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穿过来,就是一条蛇,蛇么,肯定不会来……
后来,她能化成人形了,可是……也是没来过。
苏岑站起身,走到铜镜前,转了一圈,自己这个幻化成的身体与普通的女子无二,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五年了,她这张脸似乎从未改变过。
苏岑的眉头顿时凝重了起来,接下来一整天都是蔫蔫的。
她这个身体不来葵水,会不会也生不出孩子啊?
而且,她……万一到时候生出一条蛇怎么办?
苏岑一想到那个画面,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陵云渊入夜潜进偏殿的时候,就看到苏岑难得没有躺下,坐在床沿边,怔怔瞧着地面上的一块。
直到陵云渊抬起她的脸,苏岑水汪汪的眸仁睨着陵云渊,想到自己思考了一晚上的事,目光更加幽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