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捏了捏拳头,她还能怎么办?那小崽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难道真的要逼她离开?
就在苏岑就要走出假山的时候,突然匆匆跑来了两个侍婢,偷偷摸摸说起了悄悄话。
苏岑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出去,还是不应该出去。
万一听了什么不该听的,那就不好了,可如果这样出去,对方也尴尬不是?于是,苏岑决定自己还是继续呆在这里,等两人走了,她再离开好了。
两个侍婢应该是躲着偷懒的,聊得都是府里的八卦,谁昨天偷吃了什么,谁跟谁偷偷约会了,谁被哪个主子逮着手脚不干净了。苏岑无聊地听着,抬起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就在她实在等不及要出去的时候,就听到那侍婢甲突然捂着嘴小声道:“嗳,你昨个儿不是去参加你堂姐的喜宴去了么?怎么今天早上才回来?”
侍婢乙:“你别提了,昨个儿府里都乱成一团了。”
侍婢甲:“怎么说?”
侍婢乙:“因为昨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大堂姐与表姑娘是一起从宅子里上的花轿,你也知道,表姑娘是从乡下来的,也没个亲人了,亲人也是大伯父给说的,大伯父可怜表姑娘,所以家里就一起置办了嫁妆,连嫁衣盖头都是一模一样的,可就是因为这样,给搞混了,后来到了拜堂的时候,不小心盖头掉了下来,才发现错了,就赶紧去换,结果折腾了好久才算是妥当了……”
侍婢甲惊讶道:“那要是拜了堂掀盖头的时候再发现,那就惨了。”
侍婢乙:“可不是,要真是那样,估计我那大堂姐就真的惨了……毕竟表姑娘嫁的那家可是根本比不得她如今说的夫家……”
……
苏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突然低下头,就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衣服,是那件她换下来的流云双绣裙,她不知为何,听到两人说到一模一样的嫁衣与盖头,就突然想到了昨天她与秦珊榕这一模一样的衣服。
昨夜的毒肯定是黑袍人下的,可他难道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当解药去解毒?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苏岑怎么样也想不通?她揉着眉心,觉得头更大了,等她稍微冷静一些的时候,那两个侍婢已经不见了,苏岑这才从假山后走出来,辨了辨方向,然后就往先前的苑子走了回去。她推开苑门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本来她与阿渊都不喜欢人多,所以这里并没有侍婢下人伺候着。
苏岑径直走到了陵云渊的房门外,细细听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想来陵云渊还没有回来,她推开门,发现房门并没有锁,看来他从端王的苑子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苏岑踏步走了进去,快速环顾了一圈四周,首先发现的就是地上散落了一两件衣服。
其中有一两件是陵云渊的,她是认得的,应该是离开的时候太急,匆匆穿上的。苏岑余光一扫,落在一件外衫上,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她走过去,把那件外衫捡了起来,发现是七彩流云双绣裙的外衫,正是昨天她与秦珊榕一起买的。可她手里拿着的这件却是完整的,没有破损的。
而她的外衫却在昨夜被陵云渊撕破了,她低下头,在自己拿回来的包袱里快速翻找着。
很快就把那件破损的外衫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铺展开。
再把另外一件铺散开。
两件外衫一模一样,只除了一件破损的,一件完好无缺的。
破损都是她的,那么另外一件……就是秦珊榕的了。
苏岑乌漆漆的眸仁里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脸色也难看了下来,把两件衣服都收起来之后,再看了一圈,很容易就发现了墙壁上陷进去的拳头印,上面还带着血迹,苏岑走过去,看了看,血迹已经干涸,却时间不长。
应该是陵云渊一拳头打上去的。
就算他后悔与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虐待他自己吧?这明显就是气急了之下头脑发热才干出来的莽撞事。
苏岑心底的想法更加确定了,她再一扫,就看到昨夜放着的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