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碍端王的事,是颖妃背后有人。”
陵云渊也没怀疑过陵慕端:“父皇身边有一幅画,画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拿走用来比照着改变颖妃的容貌,三皇叔,我们知道,你不必多心。”
陵慕端这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拍了拍陵云渊的肩膀:“颖妃这次出来,又……得了这么一张脸,恐怕不会放过你,她在冷宫里带了五年,这一次恐怕会出跟高的招数对付你,所以,你小心着些。”
陵云渊垂着眼颌首:“我知道了,三皇叔。”
陵慕端离开之后,苏岑一直跟在陵云渊身后不远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陵慕端最后的话,心里一直不安定。
端王这句话说的不错,颖妃能够忍受换脸之痛,肯舍弃一切重新踏出冷宫,那么,她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阿渊,毕竟当年是阿渊把她送进去的。
她心里肯定恨死了阿渊,苏岑想到澜妃最后离开前的那一眼,等到了寝殿,坐在桌前,还是怔怔的。
陵云渊脱了外袍,转身就看到苏岑魂不守舍的模样,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怎么了?”
苏岑抿了抿唇,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阿渊,你与澜妃……可是有别的关系?”
陵云渊眸仁缩了缩,想到苏岑误会他喜欢澜妃的事,揉了揉眉心,觉得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我与澜妃没有关系,顶多……就是一年多前,她经过御花园池塘边的时候,我擦身而过,她差点掉下去,我顺手扶了一把,之后再没什么交集了。只是,她似乎对于当初那一扶,有误解。”
苏岑愣了愣:“误解?”
她望入陵云渊极黑的眸仁,再联想到澜妃离开前哀怨的目光,脑海里电光一闪,怔了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陵云渊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应了:“嗯。”
苏岑往后一仰,揉着发痛的眉心:“你这几日不要与澜妃有接触,我怕颖妃会从澜妃有孕着手。”
“怎么?”陵云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与澜妃的接触,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担心……她会给你安个霍乱后宫的罪。”
人证物证,以颖妃当年陷害白皇后的招数,给她时间,不难保证她不会在澜妃身边的人身上动手。
陵云渊眉头拧了拧,眸色也沉了下来:“好,我会注意的。”
苏岑直到躺下依然不放心,翻了个身,一双眸仁望着月光在窗棂的缝隙上打下的斑驳的影子,她伸出手,轻轻看着影子在手背上映出一道道印子,眼底的光越来越复杂难掩。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
如果她还是银蛇的话,就能潜入流华宫了,神不知鬼不觉,知道颖妃的计划。
而另外一方面,苏岑的指腹拂过唇,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与阿渊以后要怎么相处,而如果自己是银蛇就不一样了。
也许是他与自己的人形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才会生出了那般的心思。
如果自己重新恢复到银蛇的状态,他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就淡了?
苏岑一直等到深夜,确定陵云渊睡着了之后,才把锦被往上掀起,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苏岑的呼吸放得很轻,生怕自己的动作一个不小心就让陵云渊警觉了,如果把陵云渊吵醒了,知道自己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变回银蛇,恐怕就真的会发火。
直到苏岑屏住呼吸许久,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异动,苏岑才拿过刀片,轻轻在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
在血流出来的瞬间,迅速把一包准备好的毒药捂在了伤口上,防止大量的血流出来。
毒药的粉末与血很快融合在一起,毒药的毒性侵入到身体里,不多时,苏岑只觉得脑仁里抽疼抽疼的,浑身也开始发冷,一股股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
她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怕血腥味惊醒陵云渊,苏岑并没有划开太大的口子,也不敢把头上的锦被掀开。
她上一次遇到那个毒手人就发现了,如果只是吞下毒药的话,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如果直接接触到自己的鲜血就不一样了。
苏岑也不太确定,只是想要试一试,不过倒是让她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窍门。
等全身的骨头开始变化时,苏岑快速把证据给毁掉了,然后躲在锦被里,直到银光散去,她慢吞吞从衣服里钻出来。
伸出蛇信儿舔了舔蛇身上极细小的伤口,只是中毒的余威让她整个状态都不好,她从锦被里探出半个尖脑袋,望着陵云渊的方向,却是久久不成眠,许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阿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