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韩百川,听到小孩的话,立刻走到如意的身后,看了看她的脚底,果然沾满了三色泥,她是流华宫的人,所以,倒是没什么,可是韩百川走到夏竹身边,却发现她的脚上也沾满了三色泥,泥土还未干,显然是才沾染上去的。
韩百川回禀陵帝:“皇上,七皇子的话是对的,夏竹和这如意的脚底都有三色泥。”
韩百川这一句,彻底让如意浑身软在了地面上。
辩解的话,说不出来一句。
夏兰听到这,哪里还不清楚,疯了一般想要站起身冲上去,被身后的侍卫按在了地上,却止不住夏兰嘶声喊叫:“如意,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妹妹,夏竹到底怎么碍着你了?你说啊——说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膜,也让颖妃脸色惨白如雪。
小孩站在一旁,小脸上淡漠一片,只是在夏兰喊完了之后,目光静静地从如意死灰的脸上扫过,落在颖妃脸上:“为什么要杀夏竹,这就要问问颖妃娘娘了。”
颖妃猛地抬起头:“七皇子!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知道?”
小孩平静的和她对视:“颖妃娘娘,前几日,你利用赵嬷嬷陷害我偷了你的手钏,想要把我赶出皇宫,最后,赵嬷嬷帮你脱了罪,我顾念着你是长辈,不想让父皇为难,可没想到,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夏竹和暮云殿如今的管事嬷嬷,都是先前流华宫的人吧?夏竹用香囊陷害我,我本只是稍作惩罚,可没想到,你先是让管事嬷嬷偷了我的衣服,然后,让如意用缩骨功穿上这件衣服,装扮成我的模样,然后约见了夏竹。趁着夏竹不注意,用匕首杀了她,然后,再用寒冰掌改变了尸体的僵硬程度,带回了暮云殿。
再由管事嬷嬷通知夏兰,而夏兰则是用轻功快速回到了你的身边……不知道,这一切,颖妃娘娘,就真的不知?如意一个宫婢,和本皇子无冤无仇,可没必要要杀本皇子。”
小孩稚嫩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宴会上缓缓响起,却像是闷雷一般敲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而小孩这仿佛亲眼所见的情景还原,让如意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吓得惊魂不定:“你……你怎么知道……知道?你亲眼看到的?”
如意浑身发抖,像是见鬼了一般惊恐地盯着小孩。
颖妃听到这一句,尖叫一声:“如意!你胡说什么?”
如意却像是失了魂:“娘娘,娘娘,七皇子不是人,他不可能知道的,他肯定是……是……”如意吓得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憋晕了过去!
夏兰尖叫一声:“颖妃娘娘!你说把夏竹派过去,你说没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我妹妹的命!”
夏兰的话让所有人清醒过来,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颖妃,没想到她竟然心思如此歹毒,连一个九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陵帝也气得浑身发抖,颖妃颤抖着手伸过来时,被陵帝一巴掌挥开了:“恶妇!你说,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陵帝在这么多证据面前,根本不愿意再相信颖妃了:“来人!把颖妃压回流华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还有,从今日开始,颖妃降为颖昭仪,择日搬出流华宫!朕今晚上累了,都退散吧!渊儿和端王跟朕去书房!”陵帝说完这一句,根本不再去看颖妃,宽袖一甩,气得大踏步的就离开了。
皇后苏沐颜原本也想跟过去的,可想到如今皇上气走了,自己再走,大局就没人主持了。
苏沐颜留在了原地,视线扫过一旁歪倒在主位的颖妃:“送颖昭仪回宫。”
苏沐颜话音一落,怔愣的侍卫反应过来,就上前去抓颖妃,颖妃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尖叫起来:“不,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本宫要见皇上!要见皇上!你们敢碰本宫试试?!”
苏沐颜瞧着泼妇一样的颖妃,嘴角端庄地勾了勾:“颖昭仪,如果你想更丢人的话,就继续在这喊,看皇上会不会来见你。”
如今证据都摆在面前,不管那七皇子到底是怎么清楚颖妃设计的这一切的,可不得不说,颖妃被除去了,最大快人心的是她,如果不是顾念着皇上,她早就忍不住对这两面三刀的女人下手了。
颖妃这才意识到什么,环顾四周,对上众人复杂而又惊愕的目光,恨得攥紧了手,指甲嵌入了掌心又不自知。
想到这一切都是拜那小畜生所赐,颖妃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陵云渊:“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本宫等着!”
小孩眸光微潋,黑漆漆的眸仁沉着冷静,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不思悔改,颖昭仪,本皇子等着。”
“颖昭仪”三个字,像是毒物一般刺激着颖妃的神经,她呼吸猛地急促了几下,差点气得昏厥过去,看到前来抓她的侍卫,猛地推开他们,自己朝前走去,很快就离开了御花园。
陵云渊和陵慕端来到御书房时,大太监把人请了进去。
陵帝坐在龙椅上,脸上的神情阴森暗沉,很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怒中平息下来。陵帝看到小孩和端王走进来,随意挥挥手,御书房的门从外关上了。
“渊儿,你是怎么知道缩骨功和寒冰掌的?”陵帝锐利的眸光,落在小孩的脸上。
陵帝一眼不眨地盯着小孩瞧,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