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松懈下来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崩紧,就猛听身后一阵剧烈的水声,回头,一个想要偷袭他的人正以一个握枪的姿态直直的跌落溪水中,血红的水溅起时泼了他一脸。
再回头,长宁的枪口,还冒着白烟,脸上的冷色调与这种死亡的色调如出一辙,她的枪,已经说明了一切。
静,如此静。
远处,脚步声依稀。
宁越正待拎枪开枪,却有人先于他一步,枪响了,只见从岩石后跑出来的那个人突然就双膝着地,猛的跪下,痛苦的**着。
二人走过后,这才看清那个人居然是……是赤映?他正捂着被打中的小腿嚎叫着。
而开枪的人,是池晏,他正在走过来。
宁越很明显的有一些惊叹,而长宁,像是早有预料,神情未有丝毫变化,不像春,也不像冬,有一种恍惚之美。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杀我的?”宁越问赤映。
“你别问了,他是我带来的。”长宁出其意料的,替赤映作了回答。
“你是说……”
“对,赤映一直在为我办事,他的任务就是跟踪你。因为在我看来,一个被你通缉的人就生活在你的眼皮底下,是你不会预料到的。所以他的行动会有很多方便。这就是我为什么当初要救他的原因。”
长宁的话,让宁越想到了上次,上上次,想到了那次的破仓库,想到了那日马路边上似有似无的人,原来都是苏长宁一手操控的。
宁越正待问道,却见长宁身影一转,面朝赤映的时候手中的枪似乎在冷笑,枪口无情的朝向赤映。
“原……原来,你就是……”
“对,我就是花舞,但是,赤映,我却看走了眼,原来一头狼再怎么养,都不会变成狗,你的狼性促使我今天必须牺牲你,你懂么?”
“我,我不是很明白。”赤映捂着伤,拼命要想要坐起来,朝着长宁几乎在扣首,“花舞,我一直在为你卖命,而你却要杀我。”
“我没有要你杀他。”
“可杀他是你们花祭门的宗旨,不是吗?”
“可你是我的狗,而不是花祭门的狗。”长宁的枪口在他的脸上慢慢移动,“那天你先是想要杀我的朋友,现在又自作主张想要杀了宁越,这一切,全是因为你自己的仇恨,你由着自己的仇恨心,将你带到今天的这一步,赤映,你早就该知道有今天的,当初我可以救你,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不,不要。”赤映大叫起来,求饶着,“不要杀我,你知道,我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因为宁越这个家伙,所以我必须替自己出口恶气,我以为仗着你可以完成这个心愿,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你已经来不及了,你背叛了我,第一次,我给过你机会,但这一次……”
“慢着。”宁越阻止了长宁,树林在他们身后抖了一抖,充满了死气。
“赤映,我问你,那个冒充我的人,他在哪里?”
“这个……你应该问花舞。”
“你回不回答?”
“我答,我答,那个冒充你的人,他是花祭门的人,他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是花舞带过来的。”
宁越看了一眼长宁,这个时候的长宁,看起来和身后的丛林完美的溶合在了一起,远处,溪水有些惆怅,溪边的几棵枫树听到了些许的响动,有血红的枫叶落下来,落进溪水里,仿佛雪白肌肤上的一滴鲜血。
“那你总该知道,刀爷的那批货,都给了谁?”
“给了o。k。公司。”
“o。k。公司?”宁越略一回味,就搜索到有关这家公司的资料,他记得这家公司一直在收购以前龙帮名下的产业,而且这家企业是董珂的家族企业,这一次,如果赤映说的是真的,看起来,这家公司还在经营着dupin,问题还大得很。
“少爷,我早就觉得o。k。公司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上次对这家公司的调查都进行得怎么样了。”池晏插话。
宁越晃了一眼长宁,对池晏说,“把他带回去,我要慢慢审。”
“是。”池晏点了点头,目光也从长宁身上晃过,对于她握枪娴熟姿态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对她说些什么,他只是推搡着赤映,往前走。
当二人走出十多步远的时候,长宁手里的枪突然就调转过来,砰的结束了赤映罪恶的一生。
“长宁,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宁越第一次用这种高调对长宁说话。
“他知道太多花祭门的事,我不能让他出卖花祭门。所以,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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