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没有作声,径自踱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起云涌,暗淡的色泽中不时有闪电劈过,淡声道,“讲。”
平逸这才开始说话,“少爷,您看,这是您在纽约遭到枪袭的子弹,经过对比我们发现,这种子弹跟当年射杀老爷的子弹是一样的,这种子弹都是经过特制,绝不是寻常所有,所以我们猜想,想杀你的人应该和当年射杀老爷的人是同一伙的。”
“这么说,当年的那伙人现在也想杀掉老大么?”易号觉得事件有些严重了。
枪杀?长宁被这二个字呛着,茶水在喉咙口里打了几个结,生生咽下,她急着站起来,几乎是跑到宁越身边,浑身上下打量着他,“喂,宁越,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有人想杀你么?到底在纽约发生了什么事?”
宁越回身,轻淡的笑了笑,高贵少爷罕见的笑在这些人眼里显得极是珍贵和稀奇,这种笑,只发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她的地位,可见绝非一般。
“只不过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什么事了。”宁越收起笑,突然就变得肆意起来,“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嗯?”长宁意识到什么,脸色也瞬间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不屑的说,“关心你?我是关心你有没有死?那个人的枪法也实在太差劲了,怎么没有把你一枪解决掉。”
长宁瞪了宁越一眼,丢下他们,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宁越也没有阻拦,他的目光随着她走了一段,这才收敛起来,拿过平逸手里的子弹,细看着。
“是啊,少爷,苏小姐说得对,作为杀手,他的枪法实在不该是这么差劲的。”多漠说道。
“也许,他只是想警告什么。”置之在边上提醒。
“警告什么?”多漠问。
一时间有些安静。
“少爷,我已经跟刀疤联系上了。”易号突然说道。
宁越正看着那颗袭击自己的子弹,那颗子弹很是狭长,亮镫镫的黄铜色,上面刻着一个“h”字样,在听到易号说起刀疤时,并没有抬起头来,“嗯,他那边,有什么消息?”
“刀疤一直是我们派在刀爷身边的卧底,这些年来他发现,刀爷暗地里跟花祭门有联络,近来更甚,他甚至把本来说好给赤印的那批货给了花祭门,他还怀疑,刀爷想侵占我们虎帮的想法并非他所愿,而是受了花祭门的指使,所以刀爷才在落入警方手中时遭到花祭门的暗杀。”
宁越这才抬起头,看着易号。
易号继续道,“刀疤曾有一次在刀爷酒醉后说,他这个老大,其实一直是个傀儡,是别人手中的木偶而已。
“又是花祭门。”宁越眯起眼,帅气的眼神里充斥着盅惑人的味道,然而,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隐的有怒气在蒸发出来,骤结在眉宇间。
易号道,“老大,怪不得他们要杀了刀爷灭口,这么说起来,绑架虞小姐,枪杀老爷和暗杀你的人,都是花祭门了?”
池晏却显得理智,于徘徊处给了大家闷头一棒,“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即使有了证据,更要命的是……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花祭门在哪儿。”
宁越在沙发上坐下,眉结依然紧扣,“如果,有人要联系她们杀人,池晏,怎么联系她们?”
“只需要报纸上按照他们的方式刊出意图和指令就行了。”池晏答道,“不过,他们并不是每一条指令都会执行,而且,也从来不会与雇主见面。”
宁越沉默着,没有出声,陷在软软的沙发中沉思着。
其间,他接了一个电话,和对方在电话中通话约有半个小时,最后,以一句辛苦结束,挂了电话后,宁越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好像隐藏在他内心的火山被扑灭了,隔离了一些刚才沉重话题带来的效应。
他盯着池晏,许久才说,“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是说,我们收购盛世集团的计划,基本上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