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跟花香正拼命的从窗户缝隙中挤进来。
做了一晚上的梦,额上早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所以醒过来时仍带着梦里的惊悸,生怕一个不小心,梦里的的荒诞又会流落到梦外。
宁越擦了擦汗,暗暗咒骂一向自命不凡自认优雅的他,居然会被一个梦吓到,不过,这一次,像是真的,恐怕是真的有点劫难逃不过了。
他的敏锐嗅觉,早就让他嗅到了一种熟悉但又危险的味道,可能这种危险还远在千里却也有向他袭来的危险,否则无端端的那个消失了十年的梦怎么又阴魂不散的追了过来。宁越翻身起床,目光习惯性的在房间里瞄了一圈,这房间极为宽敞打理的井井有条看似一切照旧,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片,在偏向于暗黑的色调中显得另类,有关这张纸片的信息在他大脑里迅速的过略了一遍,可就是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它的记忆,他顿了顿,走过去时神情有些严肃。
“你,有胆量,来玩一个死亡的游戏么?”
卡片上,除了这句话,一无所有,那些字,虽然写得秀气,却处处透着凶气,好像每一个横平竖折中都藏着一个冤魂,宁越有些窝火但又冷哼一声,这一处住址向来都是守卫森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跟胆量闯了进来,而且看起来这人的目的不是要杀他,但也绝非如此简单,如纸片上所说来玩一个幼稚的游戏。
宁越捶着头,看来,昨夜还睡的真死,或者是被那个扰人的梦牵扯了太多精力,一向惊醒的他居然毫无查察。
“死亡?游戏?”宁越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来。
踱了几步,一抬头,房间正中的墙壁上,原本挂着自己画像的相框正搭拉着一角,而相中的自己,脸部正中央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宁越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安吉岛位于太平洋海中,它属于三国的交界带,同时也是三不管的地带。
安吉岛是个美丽的小城,不大,却是最富饶和安定的地方,按理说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应该是混乱和肮脏的地方,然而事实上这里非常安宁而且秩序井然,全岛都长着一种热情奔放的红血树,每一棵树上必然缠绕着一株抑郁忧怜的白色长相思花,这种花进入安吉岛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二十年,却具有相当的繁殖能力,一株树对应缠绕着一株花,倒是安吉岛别有的一种景致。
安吉岛的地势最高处有一幢古色古香的城堡,城堡的门口挂着花祭门的牌号,这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花祭门,实际上这里没有市长没有岛主,全由花祭门管理着日常事务,花祭门的威信在岛上很高,正是因为有它才会有安吉岛的宁静和安然,过着与世隔绝的幸福生活。
然而,岛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花祭门的另一面,花祭门同时也是一个杀手团,这里的杀手清一色女性,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容颜和最出众的身手,想聘请这里的杀手得出世界上最高的价钱,当然,她给你的回报也是对等的,花祭门从来就没有失手的记载,只要有雇主,就会有人死亡。
花祭门的门主也是一位女性,早在一个月前她突然接收到一个杀人的指令,指令中什么内容都没有,就写了宁氏集团、宁越六个字,然后承诺了一张空白的支票,兑现时间为一年,门主并不笨,一般来说杀一个人何须一年?她当然明白内中的道理,并同时召集了手下的四大杀手,花舞,花妖,花葬,花魂,四人联手出击。
花舞是四大杀手中的头号杀手,此人神秘,就连其他三人都未曾见过她的面目,花舞极少杀人,传言说花舞杀人时可以看见被杀人的血在飞舞,落地呈花型状,煞是好看。
这一次门主召见,花舞仍未出现,其它三人均对门主的安排感到怪异,杀一个人简单,何须劳烦四大杀手全部出动?以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完全可以独挡一面,出色完成的。
门主坐在上首,有一种凛冽的气息从上面逼下来。三人均不敢造次,纷纷列在一侧。门主是她们的师傅,自小便教会她们武术跟精准的枪法,教会她们冷漠的做人道理,以及杀手无情的古训绝言。
所以,门主也是无情的,无情的表情跟无情的话语,“这次的任务非同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你们杀人,你们的任务是协助花舞,听从她的安排。”
“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花舞,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花魂抖胆问道。
“花舞已经开始行动,她的行踪你们不必知晓,有任务时她自会跟你们联络。你们只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门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说。
花葬则是比较明朗,一语切中要害,“对付宁越对于花舞来说应该是小菜一蝶,早在三年前她不就是出色完成了刺杀宁桓的任务?这一次怎么。。。。”
“这一次不同。”门主有些不耐烦,“我们要的并不仅仅是他宁越的性命,还要。。。算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另外,这一次的行动,就命名为花杀行动。”
见没人说话,门主叹息了一声,眼神望着空旷旷的屋子有稍许的发呆,顿了顿才说,“这将是你们最后的一次任务,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花祭门都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不见,所以,希望你们给花祭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非是留有遣憾。”
三人互相望着,面面相觑,她们吃不准门主阴晴不定的面上气候究竟如何,均不敢多加议论,不一会,便在门主的手势中退下。
走出大厅,站在花祭门门口的是三张绝美的容颜,映在开满白色长相思的花海中,十分的情趣,却又万分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