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是一句猛药让敌方瞬时攻势又更是猛烈,而苏长宁看看自己身边这会儿差不多剩下三四个人,而且都一身是伤疲软无力已无法再战,周围都是围困他们的敌军连逃都无路可逃。这时从另一个方面也突然拐过来一支骑兵队伍,那气势更是磅礴如是天降神兵,领头之人老远就喊着“我来也……”那嗓子长宁一听便知是西王,一时居然也喜极而泣。
“白爷,你还真是我的救星。”长宁也立时来了力气,从敌兵手中抢夺过一匹马来跃身而上,冲着白爷一笑。
“当年你救我一命,我便立下誓言定当涌泉相报,我从不是个食言之人。”白爷本来就雪白的皮肤在月色下更是闪着一层朦胧的光。自从与匈奴一战之后他因为不想入城所以便一直暂栖于阴山,这日有探子来报说是阴山下发现了匈奴的身影同时也发现了宁越一行,但他赶过去时却已没有踪影,他本也是个聪明之人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沿着草地之上的白线一路跟踪前来,直到白线尽头便一直在那里守着,刚刚庞即他们经过之时委以相告他这才急急过来援助,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天几乎要亮了,但宁越站在格子村口眺望着远处,他也一夜未合眼。这一次趁夜突围决定了明天的输赢生死,他本不忍,但也不能不如此去做,而且人数也不宜过多,否则目标过大根本就难以接近伏击点。
荒野里升腾起些烟霭来青荒荒的短短的草根边犹有未收之白骨,远远的看着居然他心里也开始没着没落了,但面上却依旧平和。直到天边露出一缕鱼肚白的时候他回到原本阙连安的房中想要眯一会儿,但迷迷糊糊之际他似是听到了一点响动想要起身查看,这时却是一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那人他并不认识,穿着一身青衣,目光极是阴沉。
“你是阙连安的人?”十二云骑士都在屋外,宁越这会儿除了自救别有他法。
“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来完成他人未完成的任务。”那人一直藏身于灶堂之内以致浑身都是乌灰。宁越本是和衣而睡,这会儿他却也不理会那刀子一时笑得有些放肆,那人似有不理,问:“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我只不过在笑可笑之人。”宁越坐了起来,那刀子逼得太紧以致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有鲜红的血液殷殷的流出来。但宁越却挪了挪身子他的衣袖之中有一把短刀,道,“放下屠刀,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你即便杀了我你也难逃天,门外的十二云骑士绝不会放过你。”
“我在康丰城中就盯了你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次也就如愿了,再说,我是死士,就没想过从这儿活着出去。”
“为死人效忠的死士么?”宁越笑笑,道,“阙连安人都已经死了,居然还有人在这儿为他卖命。”
“不可能。”青衣人脸上虽然无波无澜依旧平淡自然,但他的话语里却有点迟疑,就是这一点迟疑成为了他的漏洞决定了他的生死,宁越却是向来决绝当机立断,一刀子出去就直捅他的心窝,然而那人的刀子也同时过来,宁越虽然有所避让但到底动作不快,那刀也一下子刺入宁越的右腹顿时血流如注,他一把推开刺客,踉踉跄跄着步出格子间,当桑菩扶住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必须坚持到大战之后。
这时天已经亮了,大家忙找来随军医官,医官看过只道伤口太深这里又没有条件清理更是无法缝合,只能暂时止血待回宫作进一步诊治。桑菩却是怒了几乎要撂刀砍了那医官,“大人的伤怎么能如此袖手旁观?信口开河?你等庸医今日若……”
“桑菩,不得无礼。”宁越挥挥手,只叫医官给他暂时止血作了包扎,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医官猛然跪下,叩头道,“丞相大人,你现在必须躺着,否则一动这伤口又会自行开裂,无疑是雪上加霜啊。”
“我没法躺着,今日是生死一战,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兄弟的命握在我手里握着,我必须对他们有个交待。”宁越叫桑菩扶着他站起来,对于生命,他不是不尊重也不是不敬畏,只是他还有其他更值得他去做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上天赠与的命,他也无意去匍伏参拜细心揣摸,他的心素来够硬,手里已经血债累累即便再加上自己的性命,若能达到目的那也是值得的。
“侯爷,昨日交代之事,可曾做安排妥当?”宁越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