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且下这豪言,谁能说中宣王病因于我府中相告,谁就可以豁免一死,如若不然明日午时为计一律打入死牢。”
苏长宁入宫之时左中郎将健柏已在宫门口候着,来时宁越跟她说过这健柏一身正气可信得过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跟着健柏约莫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来到内城西一处院门外,门上匾额上书郎中寺,北燕实行皇帝、皇宫、都城三级保卫体系,即由郎中令率领郎官等贴身侍卫守护皇宫殿内,形成皇宫的核心警卫;由卫尉率领卫士守卫皇宫殿外和宫墙之内,担任宫门守卫,形成环卫皇帝的第二道防线;由中尉率领的禁卫军负责皇宫之外宫城的警备,形成拱卫皇帝的外围防线。
即便如此皇帝还是觉得不够安全,于宣王手中逐步设立庞大的“天煞”于无形处守护皇宫,虽然与郎中令,卫尉中尉等官级品数一样,但宣王却赋予了他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杀大权,因此大家暗底下称阙连安为“九寺总管”。
苏长宁欲行推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这时却止了步子迟疑一下偏转过头问健柏,“健柏,你可曾听到宫中有言,说昨日淑仪贵妃和柔婉贵妃双双于宫中上吊自杀了。”
“确有这么一事,不过……”健柏顿了顿,道,“这实不该是我们该管的事。”
“难道宫中各妃子安危不属于我们管辖?”
“是,但是她们闹着要自杀我们管不了。”
“自杀?真的是自杀么?”苏长宁看了看健柏,一般在御前行走的人都不会有个太差劲的相貌,这健柏个子高高,三十多岁,脸色憨厚,肩膀很宽,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的。推开门去,院子极大却也挤满了人,看她进来个个眼神充满不屑,磨拳擦掌蓄势待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存心要给她个下马威。
院子中央有一个高台,应是平时用来比武的场地。健柏撩袍往台子上这么一跳,转身欲拉苏长宁上来,苏长宁却拍拍手也学健柏撩了袍子跳上去。健柏尴尬的缩回手想想也是还真把这殊蔺当个娘们儿了,人家一来就掀了辅国公府当真不会是浪得虚名。不由把手一叉腰对着下面的兄弟们嚷道:“今儿个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郎中令,各位以后就归她指挥。”
苏长宁站在高台上,拱手向着四方微笑行礼:“各位兄台,我殊蔺这厢有礼了。”话才起了个头下面人群便是一阵骚动,前几日就传出风声以后这郎中寺就归娘们儿管就心有不快,再被卫尉府那帮小子一嘲笑再是脸面没地儿搁了,这些天憋着就等她来上任好加以颜色瞧瞧。苏长宁自小便在男人群中混着长大,岂会瞧不会这点小小心思。
她干脆把话打开敞亮了说道,“我知道你们这帮人都是怎么想的,自古没有女人进过郎中寺,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我就不下评断,可今个事情就到这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殊蔺自从出生就光明正大,不喜欢背后鬼鬼魅魅的那一套,有事今天当面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