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听见夙亦宸如此说,白浅欢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只不过,这事看起来寻常,若仔细推敲起来却又暗藏诡异玄机。
璟帝登基十年有余,后宫粉黛佳丽无数。可是怪异的是,十几年来,宫里的娘娘们却一个都不曾替皇帝生育过子嗣!听说璟帝起初以为自己身患恶疾,曾遍寻名医。然而,不论是哪个大夫给他看过之后,都说他身体强健,毫无不妥。既不是他的问题,难道还是后宫中的娘娘们身体有什么毛病?可是这也说不通。若一个人两个人倒也罢了,总不能十几二十几人都个个身染顽疾,无法诞育子嗣吧?
在这样的漩涡中,皇后却突然传出有孕的消息……
“皇后有孕,皇上大喜过望,要大肆宴请八方来客!”
闻言,白浅欢眼睛一翻,就知道还有下文。既是宴请八方来客,那么作为东榆国唯一的世袭侯爵,定国侯自然是不能缺席。而她这个定国侯夫人,自然也要‘夫唱妇随’。
想到此,白浅欢娥眉紧蹙,神色阴郁。对皇宫那个地方,她实在没什么好感。上一次去,差点掉了半条命。这次去,她总觉得还会有事情发生,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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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马车向皇宫驰行这一路上,白浅欢很少开口,神情端肃而略显冷凝。每次进宫,都会给她带来一种压抑的窒闷感。
马车在驶到南宫门外时,白浅欢从马车中走下,而夙亦宸则留在了马车之中,继续往宫中驰行。这也是璟帝独独给他的特许。
白浅欢与他在此就分开也是迫不得已的。外臣不得如后宫。所以即便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作为臣下的夙亦宸仍不被允许进驻宫嫔众多的后宫。反观白浅欢,作为命妇,却要第一时间去向皇后祝贺有孕之喜。
在宫人的引领下,白浅欢来到了萱华皇后的凤阙宫。皇宫内帏,仅皇后所居的宫殿才有资格以‘凤’字取其名。
走入凤阙宫正殿的白浅欢看见迎面走来了嘉善郡主。应是刚刚向萱华皇后贺过喜,这会子正要出去转转。
碍于身份之故,白浅欢对嘉善郡主福了福身,盈盈而道:“见过宁王妃!”
嘉善郡主只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冷冷一哼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白浅欢觉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甭管嘉善郡主与白若溪如何斗争不断,总不能将她们之间的恩怨迁怒到旁人身上吧?这嘉善郡主的心胸未免狭隘了些。可以想见,与这种人同侍一夫,白若溪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此时,萱华皇后端坐在正中之位,脸上温暖亲蔼的笑意始终不曾消散,对周遭之人的恭贺亦一一回以淡笑以示感谢。视线在扫到宁王侧妃白若溪时,不禁对她的衣着稍感意外。
“白侧妃的衣装似乎有些宽大…”
白若溪听后,腼腆一笑,“回皇后的话,臣妾是因为有了身孕,王爷担心穿紧的衣裳会勒到孩子,这才特意吩咐臣妾穿了稍微宽松些的。失仪之处,还望娘娘莫要见怪。”说着,福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