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敲了敲门,“师傅……”
一听是小宁子的声音,福泉停下手上的动作,“进来吧。”
推开门,小宁子便看到福泉撸着库管坐在床边,而两条腿的膝盖处一片清淤。
“师傅!太子殿下真的罚你跪到现在?”疾步走到床前,小宁子在福泉跟前蹲下身。
罚跪?太子爷倒是没发他跪,只是他敢起吗?而且,若只是罚跪的话那好好些。如今,不知太子爷心里对他那份芥蒂会到何时才散去。
叹了口气,福泉将手上装药膏的瓷瓶递给小宁子,“哎~~说来话长呐~~”
小宁子接过福泉递过来的药膏,然后一边替福泉上药一边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睇了一眼小宁子,福泉眉头微蹙,“这事,不提也罢。”
见福泉不想说,小宁子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力道适中的揉搓着福泉上完药的左边膝盖。
虽然小宁子对力道的控制已经很好,可是福泉还是痛得轻‘嘶’了声。不过福泉知道,这种瘀伤,不揉是好不快的,于是只得紧紧皱着眉头将压根咬紧。
片刻后,当小宁子帮福泉两只膝盖的清淤都揉开后,福泉放下库管,对转身把药放回药箱子的小宁子道:“小宁子……”
“师傅有事吩咐?”小宁子顿下动作,转身看向福泉。
“明儿个,你去告诉小康子。烟雨阁里面的那个女人一定要伺候好了!”
烟雨阁?师傅不是对莫氏一向没什么好感吗?这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今晚师傅他老人家被罚的事情和莫氏有什么关系?
见小宁子想开口,福泉对小宁子挥挥手,“少说话,多做事,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在这宫里那么多年,福泉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很多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小宁子是他福泉唯一的徒弟,不只聪明乖巧,而且十分贴心,他不想害了他。
“是,师傅。”小宁子乖乖点头,然后将药箱子盖上后转身扶福泉躺下。
福泉躺下后又道:“还有,那女人每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吃了什么,穿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一样不能漏的让小康子报上来!明白吗?”
小宁子微愕了下后,依旧乖巧的点头应道:“是,小宁子知道了!”
“好了,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福泉挥手赶人。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明白,可是小宁子还是站起身,“那师傅你老人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
看着这个唯一的徒弟将房门掩上,福泉缓缓闭上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书房内,吕承易看了眼书案上那盘鲜红带血的新鲜生肉后缓步走到窗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细细的,三寸长玉制短笛含在口中吹了两声。
短笛并未发出声响,可是吕承易却将短笛又放回衣襟中反身走回桌案前坐下。
提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两行小字后,吕承易这才靠着椅子闭目小窥起来。
俗话说得好,反常必有妖!
秦语睫这个女人一向喜静,清高,不愿和后宫那群嫔妃多做往来。而这--也是他一直眷顾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