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见了心中微叹。
李老太太以为她是为女儿好,却全然不知让不知内情的女儿离开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是另一种伤害。
而很显然,李氏现在被人引着钻了牛角尖,并不像以前一样退让。
木兰移开目光,这毕竟是他们家的事,木兰不好插手,只好当作不知,只希望事情不要在宴会上闹开才好。
桃子小心的移动到木兰身边,“姐姐,你该过去西宅那边了。”
木兰点头,“你和媛媛帮我看着一些,”想了想,又道:“你姑母若是累了,你就带她到客院去休息一会儿吧。”
见桃子皱眉,语气中就不由带了些严厉,“不管她与李老太太有什么矛盾,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你是小辈,就理应尊敬她,不可造次。”
“我知道了,姐姐。”
见桃子认错,木兰这才放过。
李老太太和李太太对桃子好,桃子偏袒她们无可厚非,但她并不愿意长辈的恩怨也延续到下一代。
李石已经在西宅那边,正被村长和两家的族长压着喝酒。
全场也就只有这几位长辈敢压李石喝酒了,其他人莫不是对他恭敬有加,少有敢调侃让他喝酒的,就算拿着酒杯上来敬酒,也必在后面加一句,“您随意。”
木兰一过来就被苏家的族长夫人拉住,“木兰,来跟婶子喝一杯,你可是我们苏家庄头一个得诰命的姑娘。”
苏家的族长夫人很是艳羡,早知道,当年那辆马车进庄子的时候她就该想着争取下木兰的抚养权,说不定现在有福的就是他们家和她的儿子们了。
在她看来,苏文能有现在的出息,一大半就是因为木兰,连带着桃子也能结一门好亲事。
族长夫人有这个想法,族里其他人家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还是后来族长点醒她道:“你以为你想收养就收养?虽说现在苏家太太对木兰不好,但那时候,木兰也是她心尖上的人,这抚养的人家自然是精挑细选的,从她后头给苏家送银子去就知道了。”
族长夫人就感叹,“你说苏家太太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小时候还隔个半年的派人去看一眼,结果大了却讨厌起来了,连求到门前也能赶出来。”
族长抽了一口烟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头两年她还有些慈母心肠,后头再软的心也被后宅磨完了,木兰又不在她跟前,忘了也就忘了,后头木兰找上门,对她来说就是麻烦了,既然是麻烦,那自然是有多远就扔多远了。”
李氏的族长夫人见了也忙端了酒杯上前敬木兰,她与木兰不太熟,这时候自然是能多奉承就多奉承。
毕竟两家因为远,也很少来往。
“今日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这杯酒是我木兰敬大家的,今儿大家就放开肚皮吃,不够的只管叫厨房加上。”
众人纷纷应了一声,除了李家和苏家,村民们很少有能参加酒宴可以放开肚皮吃的时候。
李家庄和苏家庄离得远,这次被安排在西宅的一个院子里住下,等明天才会离开。
宴会结束后木兰过来看李家庄和苏家庄休息的情况,进了苏族长他们住的屋子,族长夫人就拿出一个长盒子交给木兰,“这是陈先生和陈夫人叫我给你送来的贺礼。”
“怎么陈夫子和陈太太没来?”木兰给他们专门下了帖子了的。
“先生和陈夫人说年纪大了,不好动弹,而且明年开春族学里就有人要去参加府试,他要在村里辅导孩子们。”说到这里,族长夫人有些骄傲。
木兰则眼睛一亮,“今年有多少孩子能参加府试?”
“就只有赵子文一个,但夫子说他基础扎实,八九能中,只是可惜,不是我们苏家的人。”族长夫人叹惋,不过好在对方是苏家庄的人,又在苏家的族学里念书,他以后肯定会念着苏家的好。
木兰则看了李石一眼,笑道:“我这里有几本书,回头婶子带回去给他,都是以前江儿和阿文用过的笔记,他用完了还可以给其他人用。”
族长眼睛一亮,“嚯”的抬头看木兰,族长夫人忙笑容满面的应下,“你放心,我一定带到,这可是好东西呢。”
那些笔记是木兰叫人复印的,并不是原本,原本在书房里收着呢。
不管其中价值如何,这都是有纪念意义的事,木兰不会拿出去送人。
但李家庄那边暗示过几次,想要借阅李江和苏文的笔记,陈先生也叫人传过话,他多年没关注过科举,有些试题知道的并不太清楚,为了更好的复习,陈先生就希望可以借阅李江苏文的笔记。
木兰干脆就叫书局的人复印了一百本,李家庄和苏家庄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