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知道妻子的思维,无奈道:“五岁不小了,男子十五可成亲,以后阳阳要是成亲早,也不过习武十年……”
木兰却被李石雷的外焦里嫩,没听清楚李石后面说了什么,只是磕巴道:“十五岁?我们要不要再制定一个家规,男子十八之前不得娶亲?”
李石沉默,翻身就恼怒的在妻子的鼻子上咬了一口,怒道:“我们现在是说这个吗?不要扯开话题,习武比学文更讲究,是越早越好的,五岁最好不过,你要是舍不得,最好就不要再送他去,免得浪费他的时间,也浪费我们的金钱。”
木兰嘟囔道:“五岁的确是太早了嘛。”
李石就将赖五的想法说了,道:“以后阳阳若想在武臣这一途中走远,这些苦就是必须得吃的。”
木兰皱眉,侧身看着李石,“我让阳阳去习武可不是为了他上战场的。”
李石诧异的看着木兰,“不上战场习武做什么?”
木兰理所当然的道:“不上战场就不能习武了吗?骑射可是六一之一,更何况,习武也能强身健体。”木兰深深的皱眉,“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不希望我儿子在上面拼杀,而我在家里提心吊胆的,不过他以后若是坚持想要从武,我也没意见就是了。”
李石就只觉得妻子太过开明了。
这个除夕夜,夫妻俩谈的就是阳阳今后的教育甚至人生发展方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以后儿子要干什么就让他自己去选择,而武是要学的,文自然也是要学的。
李石和木兰都有自己的私心,虽然说了要让儿子自己选择,但夫妻俩却已经决定以后要引着儿子走向文臣一途。
木兰说完话就慢慢的睡过去了,李石抱着妻子,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眼睛也沉重的不行,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外面开始响起鞭炮声的时候,李石就立马惊醒过来,知道新的一年到来了。
李石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放鞭炮,木兰则抱着在睡梦中被吓着的阳阳,轻柔的抱着他,将他的头按在胸前。
周大福和周冬早拿了鞭炮在廊下等着,李石起身点燃鞭炮,预示着除旧迎新,新的一年正式到来。
鸣凤村的鞭炮声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才开始停下来,后面响起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几声。
李石站在廊下看了府城的方向一眼,见那里烟花齐放,很是漂亮,心中舒出一口气,对周大福和周冬挥手道:“你们也回去睡觉吧,明天不用近前伺候了。”
周大福与周冬高兴的应下,他们连续忙了几天,李石病了,除了祭祖需要擦拭的礼器之外,木兰就几乎没叫他管其他的事,因此外面许多事就要周大福周冬去做,两人累得不行,今天晚上也没敢睡沉,一听说明天可以睡懒觉自然高兴。
李石转身回屋,将门仔细的管好,爬上炕将妻子按下,道:“屋里冷冰冰的,今晚还是睡在炕上吧,免得跑回去还受寒,阳阳可不经冻。”
“只怕明天赖五叔他们要过来。”
他们守夜的地方是主院里的一个侧屋,当时做这个房间的时候,李石怕他们穷的买不起被子之类的东西,特意叫人在屋里起了一个大炕,真要冷得不行,他们两家六口可以躺在上面一起过冬,只要把炕烧起来就行。
所以不仅炕大,屋也大,还因为光线好,这个房间一直是当活动室来用的。
大年初一木兰习惯了要睡懒觉,但要是赖五他们过来了多不好意思啊。
李石不在意的道:“你放心好了,赖五叔不会一大早过来的。”赖五又不是没眼色的人,更何况赖五身边还有下人呢。
赖五的确不会没眼色,但他们的身边却实在是有一个不会看眼色的人,一大早,李石就被人压醒了,李石以为是木兰滚到他怀里来了,手就搭上去正想将人抱在手臂上,谁知道却觉得体积和手感都不对,一睁开眼睛就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
阳阳见父亲总算是睁开眼睛,就高兴的拍着手,身下挪动了两下,两眼贼亮的看着父亲。
李石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小祖宗?
李石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妻子,压低了声音道道:“不许吵醒娘亲知道吗?”
阳阳就响亮且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然后喊道:“尿尿!”
李石满脸黑线,看着困顿的想要睁开眼睛的妻子,忍着手痒没有揍这个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