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诗会场地的布置,和迎来送往的事情,自有三司六局负责,不用厨房操心,马六嫂和南叶她们要做的首要工作,是把斗诗会当日的菜单确定下来。由于这次斗诗会特殊,每一道菜,都必须有其诗词的出处,而马六嫂又只背得一首诗,因此便将南叶和玉蕉都叫到了自己房里,一起商讨研究。
马六嫂说,根据世子的意思,这次的斗诗会,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由身为主人的夔国府准备宴席,各位来宾根据桌上的菜色,来猜其诗词出处——该环节纯属娱乐和热身,不设奖品。
听到这里,玉蕉笑道:“这倒也不难,咱们反推过去,根据诗词来做菜,再让他们去猜,就行了。”
“不难?谁说不难的?!”马六嫂抱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圆胖的脸皱成了一团,苦恼得不像样子,“这只是第一部分,还有第二部分呢!”
这所谓的,让马六嫂异常犯愁的第二部分,是所有来参加斗诗会的少爷小姐,都会带来自家的一道拿手菜,碍于他们的府第,离夔国府不一定很近,菜品的冷热,会对口感产生影响,所以这些菜,不一定会拿来吃,但却一定会拿来斗——根据各人带来的菜品,猜出其出处,当然,自家的菜不许猜。
获胜者,将获得前朝名士的画作一副。这幅画,乃是孤品,价值连城,据称是由某位爱好名诗和美食,但又不便参与年轻活动的王爷所提供的。
当然,彩头的价值还是其次,关键是,赢了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脸上生光,而输得很惨的人,会很没面子。王公贵族间的小娱乐,向来都是荣誉之战。
玉蕉听完,还是没大弄明白,问马六嫂道:“我们只是负责准备酒菜而已,参加斗诗会的人,乃是世子,这第二部分,和我们关系不大呀?我们顶多需要做几个难猜的菜,难一难参加斗诗会的少爷小姐们就行了。”
马六嫂望着她,苦笑连连:“你说得轻巧,那些少爷小姐,哪个不是饱读诗书,说不准身边还带着军师,什么样的诗词,他们会没读过,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出他们猜不着的菜来?”
“这倒也是……”玉蕉也犯起难来。
一直没有作声的南叶,这时候却笑了起来:“既然在诗词上,我们比不过那些少爷小姐们,那就在我们专长的事情上下功夫罢。”
“我们专长的事情?”玉蕉奇道,“你是指做菜?可这怎么下功夫?”
南叶的脸上,带着恶作剧的顽皮笑容,道:“我们来设法做几道菜,让他们即便吃到嘴里,都猜不出是什么做的,不就行了?”
“这法子好!”玉蕉啪地一拍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六嫂仔细一想,这法子还真行得通,心头愁云立时消散,乐道:“你这丫头,鬼点子还真多。”
不过,究竟什么样的菜,才既上得了大型宴会的席面,又让人猜不出食材呢?马六嫂思索片刻,干脆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南叶,且美其名曰,既然是你想出的好点子,就由你来解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