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影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也没看冯佳月的眼睛,柔声道:“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了。谁对谁错,谁好谁不好,我心里有杆秤,会计量。我不想活得太沉重,冯姨,你也不必这样。日子还长着呢,过舒心点。行吗?”各人的心思多么不同。
丁俊浩在酸楚之余,心里闪过一丝欣喜,小影回来了,小影真的回来了。他离了婚,就可以堂堂正正追求她,保护她,关心她。
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一样确定心意,绝对不会再左摇右摆。
江雨雁却是害怕极了,今天这一闹,竟把江雨影的失忆给闹好了。她这下子酒醒,知道闯了大祸。
江雨影眉目清淡,说话仍旧轻描淡写,不疾不徐:“江雨雁,我限你三分钟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否则,我不保证在警察局想起什么,从而指证某人谋杀未遂。如果你特别想在监牢里度过,我还是可以送你一程的。”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明明是淡淡的表情,却有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江雨影脸上全无表情,语气是懒懒的漫不经心,可是她表达的意思,却带着寒铁般的冷硬:“我希望今后,有我的地方,你都不要出现。见着我,你退避三分,大家相安无事。否则惹恼了我,那对不起,我只能让我耳朵清净,眼前干净。”
她的美目也懒懒扫过去,竟令得江雨雁打了个寒惊。
太可怕了!江雨雁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曾任人揉捏的妹妹确实有一百种方法来整治她。
江雨影见江雨雁准备仓皇逃离,淡淡地发话:“等等!”她的话一出,便像有一种力量将人定住。
江雨雁像一只落水狗,可怜兮兮地顿住,扭头望过来。
只见江雨影纤手指向冯佳月,对江雨雁道:“还有,请你认清楚,这是你的妈妈。你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也许我不会选择失忆。”
江雨雁被妹妹大段大段的威胁弄得腿脚发软,心扑扑跳得快蹦出来了。
江雨影威胁人上瘾了,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记住,如果再动什么坏心思,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说过,我有一百种不用负法律责任的方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千万不要有怀疑,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江雨雁灰头土脸,带着这“最后一次警告”,湿淋淋地逃命一般跑了。
丁俊浩也随之离开。毕竟,他现在还是人家的丈夫,有责任将她安全送到家。
门关上,世界清静了。月光洒落在阳台上,一地银白,安宁而静谧。
江雨影没有立刻去搬动冯佳月,而是找来一个垫子,给她慢慢垫在地上,让她坐好。然后,她出了一趟门,买一瓶白酒回来当药酒,替冯佳月揉脚踝和脊椎。
她边擦边问,这里还痛吗?那里还痛吗?
冯佳月没回答,只是嘤嘤哭泣,半响才道:“小影,冯姨没脸见你。你别对冯姨这么好,我不配。”
江雨影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也没看冯佳月的眼睛,柔声道:“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了。谁对谁错,谁好谁不好,我心里有杆秤,会计量。我不想活得太沉重,冯姨,你也不必这样。日子还长着呢,过舒心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