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派来的眼线还在外面时时刻刻的盯着呢。
说实话,那不是找死么。
大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得撇清关系。见苏瑾如此冥顽不明,大夫人气急败坏,“母亲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你没钱,清王有啊,你的事,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苏瑾,“呵呵。”
说了半天,终于绕道正题上了吧。
拐弯抹角,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还不是想让她当替罪羔羊。
大夫人这些年,看似持家有方,将府中大小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则亏空了不少银子,相府名下田地又年年减产,偏偏她还一个劲的给苏清若置办价值千金的行头。
不穷才怪!
再加上宋国公的独子,也就是大夫人的亲弟弟好赌成性,一夜输光了银钱,还欠下了黑债,大夫人怎么忍心亲弟被人追杀,赶紧变卖太子和孙耀君的聘礼去还债。
于是,相府的其他人,也就只能吃吃青菜度日。
苏瑾看了下外面,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开始下逐客令,“清王与我素无瓜葛,我去借,他也定然不肯,母亲请回吧。”
赶她走?
大夫人脸色难看,要在往日,她连进苏瑾的房间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脚,但眼下,就算被往出赶,也不愿抬脚离开,“你真的宁可不要命,也不愿去求救清王?”
苏瑾点头。
大夫人赖着不走,也不嫌浪费唾沫,一直说。偶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偶尔撂下威胁,加以恐吓,整个过程,苏瑾都处于一种你且胡说八道,我自归然不动的状态。
大夫人说的口干舌燥,毫无效果。
愤愤离开。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左相一想起以后要过不体面的日子就浑身难受,辗转反侧,大夫人一想起苏瑾不肯乖乖补缺口,就觉得火烧眉毛。
苏瑾的院子里…
清王敲晕左相派来的眼线,光明正大的从窗户边翻进去,看着正在收拾床铺,即将睡觉的苏瑾,“你求我,我就帮你。”
求屁!
苏瑾压根不理他,放下纱帐,准备上榻睡觉。
清王逼近,“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我之间,半点关系都没有,本王肯出手相助,已是给你了天大的荣耀,你还不赶紧跪谢恩德,在这倔强个什么劲。”
他刻意咬重半点关系都没有那几个字。
心,骤然刺痛。
苏瑾指指窗户,“慢走不送。”
清王,“…”
他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以往被人嫌弃,虽心生不喜,那些人说到底也不过是闲杂人等,但这次,他眼巴巴的送上门来表示诚意,她还是这么冷酷,简直…不可理喻!
房内恢复寂静。
苏瑾灭了灯火,往床边行去,脱鞋,平躺,拉过被子裹衣而睡。
清王站着,宛若雕塑。
过了许久,久到苏瑾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和周公下棋,梦见叫花鸡,酱水鸭,清蒸鱼…清王还在那站着,“本王求你,求你开口,让我助你。”
十二个字,说的异常艰辛。
换了自称,颇像绕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