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你们这种俗人,才会被他诱惑!”明夜绝不会承认,那个男人的手段,他的主子才不会同邱楼这样的俗人一样,被这什么箫声给迷住。
话虽如此,可他心底却愈发不安,总觉得,对面那副宁静的画面,格外扎眼。
主子,难道连你也被这个目的不明的男人迷惑住了吗?
箫声止了,却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风徐徐过耳,刮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空气分外清新,十二睁开眼,看向他,第一次发现,原來这人的箫竟吹得如此之好。
“如何,可能入你耳!”凌宇寒手执玉箫,邪魅的笑道。
“勉强!”十二漠然,绝不承认自己被他的箫声迷惑:“听也听了,若无事,就此拜别!”
“等等!”凌宇寒匆忙一唤,手臂一扬,玉箫飞旋着朝十二投來,她伸手接住:“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凌宇寒身影一闪,不知何时,竟已然凑到十二身侧,手指抚过她清秀的面颊,低沉的笑道。
“滚,!”十二暴怒,手腕一翻,握着玉箫凌厉的朝凌宇寒劈去,破空之声,扎入耳膜,他狂笑几声,朝后退开数丈,目光灼灼,看向怒不可遏的十二:“东西我已送出,绝无收回之意,你可莫要亏待它啊!”
语音刚落,人影已然消失在这桃花林中,唯有漫天花雨,不断落下,飘落在十二肩头。
指骨泛青,死死握着手中的玉箫,十二直接将箫砸落在草地上,该死的,什么定情之物,他果然是在找死。
一身气息冷冽,她漠然转身,刚要飞跃离开,却不想,余光瞥到静静躺在草地上的玉箫,心头一跳,也不知是不是被蛊惑了心智,居然弯腰将玉箫收入纳戒,连十二自己也不清楚,明明想要把它丢掉的,可为什么?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树影婆娑,花瓣簌簌,十二一咬牙,终究沒有去探究此举的含义,双腿在地面一蹬,跃过湖面,落到对岸。
“主子!”明夜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他……”
那个男人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
明明想要这么质问的,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他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被主子一时兴起救下的人,是她的奴隶,怎么可以去质问她。
“走吧!回去了!”十二扫了神色复杂的明夜一眼,一甩衣袖,率先转身。
“妈妈,抱!”小奶包伸出手,糯糯的唤道。
十二将她抱在怀里,领着众人从天湖离开,一场踏青,在兴高采烈中开始,却又无疾而终。
众人心头心思各异,回到客栈时,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的火烧云红了整片天,大雁归巢,天际雁声不绝,十二打了个哈欠,让他们自行吃饭,自己回到客房,进房前,视线匆匆扫过凌宇寒定下的天字号房,眉头轻轻一蹙。
这几天,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神出鬼沒,从不见他何时离开,也不知他何时回來,仿佛神龙见首不见尾。
摇了摇头,将这抹怪异的想法压在心底,推开客房的木门,洗漱后,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眼修炼。
另一边,玄武国国界。
一座富饶的城镇,云若水双眼通红,手中捧着一个水盆从客栈的房间里出來,盆子里的凉水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上去有些骇人。
老哥的伤怎么办。
绕到后院,将水浇在栅栏内的土地上,看着那汨汨的血泊,她的心也跟着颤动几下,早告诉老哥,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可他偏偏不听。
想到楼上气若游丝的哥哥,她心里怎是一个难受了得。
闭上眼,就浮现出两天前那个晚上的画面。
云若寒从千年寒潭内出关,一身修为大增,已经突破武尊之境,他们快马加鞭,原本想赶到青龙,为十二加油助威,可谁想得到,却突然听闻,佣兵工会的人在比赛中暗下杀手,企图暗杀十二的消息,云若寒当场勒紧缰绳,一向温和如玉的他,脸色暗沉如墨,仿佛暴风雨即将來临的天空,分外恐怖。
她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依旧无法打消老哥想要为十二出气的想法。
当晚,赶赴京都,在皇宫外的街道堵住了穆少秋。
那一晚,地动山摇。
云若寒与穆少秋缠斗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两人拼得是你死我活,最后若非云若寒仗着年轻气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怎会重创穆少秋,即使伤了他,可云若寒自己也是摇摇欲坠,一张脸惨白如雪。
现在更是里里外外伤势颇重。
一想到即使狼狈到这样的境地,老哥依旧沒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云若水心里就难受。
老哥……
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视线看向二楼的客房,她心底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