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睿姬在洛阳城是人气偶像,平时又十分低调,鲜少有人见到她的真容。
献祭之日,百姓夹道争睹。
洛阳城中万人空巷,场面宏大。
人流阻断去路。
杨铭和尉迟真金站在人群之中,在两人身旁还有一众手下,由邝照和溥千张带领。
尉迟真金看着乌泱泱的人群,道:“杨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杨铭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关怀后辈的模样,道:“你要学会自己拿主意啊,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我,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办案的。哎……尉迟,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还是你用着顺手,自己看着安排吧。”
“是。”
尉迟真金心里暗暗腹诽,自从你来到大理寺就从来没办过一件正事,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皇后还让我跟你学习,学习个毛啊!
吐糟归吐糟,但该干的事还得继续。
尉迟真金道:“邝照,你去通知水师署杨大人,就说皇后亲临军坞,彻查战船被毁一案,不能再有差池,否则都得掉脑袋。”
邝照道:“是,大人。”
尉迟真金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千张,你去水师署,调用铁壳快船五艘,水军二百名,天黑前出,再到出事地点勘查。”
溥千张道:“是,大人。”
两人鄙视地瞥了杨铭一眼,拍马而去。
杨铭很干脆的无视了两人的眼神,他此刻正扫视着人群,寻找传说中的狄仁杰。
就在两人扬马而去时,附近的人群被马嘶声惊扰,骚乱起来。
一辆马上车摞着的行李掉了下来,正砸向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杨铭急忙去扑救。
人群里,还有一人与他同时出手,抢身站到女人身边。
但两人的度都不及尉迟真金,他甩出一个索铃,轻而易举地将掉落的行李荡开。
尉迟真金有三件武器。第一件是长剑,最多的时候他曾随身携带三柄长剑。第二件是一条细碎的索链,索链两端连着两个银铃,出手时铃铃作响。这件索铃好像yoyo球一样,甩出去后,向回一拉,索链便能收起来。第三件武器是怀里的飞镖,飞镖形似齿轮,有尖利的刃刺。
“连领导的风头都敢抢,难怪你总被武则天痛批,太不会做人了。”
杨铭在心里吐糟了一句,转头看向见议勇为之人。
此人三十左右,头戴乌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布袍,面容俊俏,眉目清秀,下巴上长着一撮小胡子,双目浓遂有神,透着一股能够洞察人心的精芒。
“你叫什么名字?”杨铭问道。
狄仁杰抱拳道:“在下狄仁杰,乃是由……”
话刚说一半,便被尉迟真金打断:“杨大人,皇后还在等着咱们。”
“知道了。”
杨铭砸巴了一下嘴,又拍拍狄仁杰的肩膀,道:“你叫狄仁杰是吧,我看好你哟。”
狄仁杰愣了一下,把跌倒的女人扶起。
水军船坞。
“禀皇后,臣已查明。百姓如此疯狂祭龙王是因为卖香烛的为图一时之利,吹鼓祭拜。”杨铭说道。
尉迟真金跟在他身后直翻白眼,这个消息分明是他查出来的,最后却被杨铭拿出来邀功。
武则天道:“百姓如此疯祭龙王,是谁在背后指使?”
尉迟真金抢先开口,道:“是掌管礼祀的太常寺,按龟卜之仪点选官伎,到龙王庙持戒三年。”
武则天道:“官伎?”
尉迟真金答道:“此女是当选洛阳花魁的燕子楼官伎银睿姬,据说银睿姬当选之后拒绝见客,得罪了朝中一干大臣,为逼她就范便将她选入庙中。”
武则天道:“荒唐,一个官伎就闹得满城风雨,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就不管管。”
杨铭心里暗乐,让你再抢话,又挨批了吧。
尉迟真金道:“回皇后,大理寺主掌缉凶拿案。整饬风俗,不在臣管辖之内。”
武则天道:“上下推诿。”
杨铭道:“禀皇后,臣认为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若是处理得当,还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武则天道:“杨爱卿又有什么计策?”
杨铭眼神向左右扫了一下,道:“微臣已有定计,娘娘只等着看好戏吧。”
言下之意是此处人多嘴杂,不好明说。
武则天也不再追问,又道:“战船被毁,查出了什么端倪?”
尉迟真金道:“这两艘船受损较轻,被拖了回来,其余的挽救不及……”
“不要说我知道的事。”武则天打断道。
杨铭道:“以微臣之见,水师战船被毁确非人力所能及,恐怕真是有水怪作祟……不过,即使是龙王做怪,在我大唐浩荡国威面前,也照样要乖乖臣俯。只要给臣一些时间,臣必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武则天道:“杨爱卿,你素来破案神,此案更急,绝不能让心怀叵测之人趁机作乱,你说,需要几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