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怕是不会太平……”下了朝的墨千尘躺在美人榻上,依旧是一身白色锦衣,却将他身上所散发的贵族气质展露无疑,这便是墨千尘,就似珍珠,不管在哪里都覆盖不了他的风华。
肖静坐在茶桌前,微微皱眉,右手抬着茶杯停在空中,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就连原本滚烫的茶水微微变凉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墨千尘觉得自己的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就算上朝时金光闪闪的皇帝坐在上坐也无法完全吸引全部朝臣的目光,只因他墨千尘坐在下面,而如今眼前的这小小女子竟然就这么轻易就无视他,他有那么不入眼吗?想来自己青年才俊,风华绝代也比不了那干吧老头,墨千尘便觉得格外委屈。
“瑞王这次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将忠勇侯府拉过去的话会给他省去不少麻烦,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行为也适合瑞王一家。”肖静沉静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茶凉了,干脆放下,看着斜躺在对面盯着自己的男子缓缓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当初墨惊逸觉得肖静无才无德无美貌便是毫不留情的将人家踢开,以至于活活逼死了肖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杀肖静的罪魁祸首便是他瑞王一家,现在发现肖静聪慧美丽了便觉得那是自己的东西,如此视女人为货物的瑞王一家又会有什么慈悲心肠?墨惊逸那贪婪而霸道的眼神肖静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是不屑的,在她眼里,墨惊逸就是个败类,是个帮她提鞋都不配的败类。
“所以呢?难道你还能让侯爷夫人拿着长剑站到门口阻止别人进门吗?”墨千尘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继续盯着肖静看她还有什么主意。谁都知道简氏曾提剑保护自己的儿子,如此勇敢的女人自然是人人称颂的,可是若是当时皇帝不称赞她的行为,怕是现在简氏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吧,帝王心思,果真不是我们这些小小平民能明白的,说来,这些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的大家贵族,也不过是皇帝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而已,而人们却争先恐后的抢着去做那枚棋子不惜搭上性命,撞得头破血流,着实悲哀得很。
“……”肖静无语,白了一眼只想看热闹的他,这个妖孽……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啊?虽说长得好看,但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心欣赏这风华之姿?只是格外心烦这和皇家贵族比心思的日子。
“要我说,也不是不可能,当初简太君提剑守家护子得到父皇称赞,如今蓝氏护家却遭受责骂,大家会怎么想?御史台会怎么想?墨千尘悠哉悠哉的看着肖静微微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肖静的心情却因这句话而变得格外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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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肖正杰一家坐在湘南院内,就连因为落榜而心情低落一直不出门的肖安国和肖安平都出来了。
看着两个儿子心情低落,面色难看,肖正杰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怒气,真是不成器啊!原本信誓旦旦的进城参加科考,如今却连个进士都没中,白白让人笑话。
“好了好了,先喝碗汤吧,这次落榜没有关系,还有下一次呢!”江氏温声细语安慰两个儿子,亲自给他们盛了甜汤。
“都怪儿子学识浅薄,给父亲丢了脸~”肖安国跪在地上,面色愧疚,他何尝不知道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如今在西夏城丢了大面子,而且还是在肖正文面前。父亲怕是连提剑杀了他们的心思都有了。
“哎呀好了,老爷您骂也骂过了,还不至于要动手吧!怕是这事也怪不上儿子,若是肖正文动的手脚怎么办?岂不是委屈了我两个宝贝儿子?”江氏面色愤恨,她虽是兵部侍郎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高傲得谁也看不上,放出嫁给肖正杰原以为能随着他做个镇国公夫人,谁知老头子偏心将爵位传给了肖正文,害得她随着夫君颠沛流离,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就连儿女都双双受苦,若是夫君不那么自负离开镇国公府,那么她最起码能做个肖夫人,儿女也能如肖静那般高高在上,走到哪人家都凑上去奉承,哪像自己现在这般,人见人嘲笑,哪里还有未出嫁时兵部侍郎家嫡小姐那般的光彩?说来也是夫君无用。
“你在说什么傻话?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科考之事肖正文从未插手,哪里会是他动的手脚?”肖正杰对自己这白痴妻子相当不爽,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还被妻子责怪,两个儿子又没有出息,遇事只会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他是镇国公,一句话下去谁敢不听?夫君怕是这些年闲着变傻了吧?”说到气头上江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肖正杰吼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他做男人的尊严。肖安怡坐在一旁懒得听,仔仔细细的绣着手中的荷包,一脸的幸福。
“夫人,此时兹事体大,你这话传出去你可知后果如何吗?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敢乱吼?知道这是哪吗?镇国公府,知道现在镇国公府谁做主吗?是他肖正文不是我肖正杰,你知道门口有多少人多少眼睛和耳朵吗?你就不怕你刚才说的话全都传到他耳朵里吗?”肖正杰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若不是因为她娘家,他是真想一纸休书让她滚回去,可他现在无依无靠无任何势力能和肖正文相抗,还必须要依靠岳父一家,他得忍住这口气。
“我看哪个敢乱嚼舌根,我撕了她的嘴巴!”此话一出站在门外的丫鬟们纷纷抖了一下,恨不得立刻缩成一团。
“娘,我们现在的暂住在大伯家里,自然要以礼待人莫要伤了和气。”肖安国倒是有脑子的人,而且及会做戏,虽然站在暂住在镇国公府,可是这奢侈的生活深深诱惑着他,让他舍不得离开,他不想再过以前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他要留下来过这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