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姐才十八岁啊!不能结婚吧?”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芳芳姐辍学已经给我了很大打击了,现在又要嫁人了,这不是插我一刀嘛!我一激动把脸盆差点给掀了,又碰到了没完全好的腿,疼地直哆嗦。
“农村女孩子,不念书就要图嫁个好人了,打工也没几个好年头哦,主要是父母不放心。”家奶叹了口气。
“男方什么来头啊?”
“小学同学,家境不错,在街上有个做生意的门面,你薛大伯大妈其实就图一个知根知底,同学嘛,相互之间脾气秉性也了解,家离得不远,对方父母什么人品底子都能打听出来。”
“我们这儿好像远嫁的是不多,可是我们生物老师说了,从人类遗传学来说,嫁的远挺好的,对于改良基因好,生宝宝也聪明。”我自言自语道:“唔,这么说来,混血儿长得好看加聪明是有原因的。”我又想到了一个事例,“近亲结婚很多傻子吧,和这个理论差不多,家离得近,祖辈没关系也倒好,我们村到没有傻子,邻村好几个傻子,据说爸妈都是正常人,我估计也和这个有关,说不定他们之间隔得关系并不多,从姓氏上就可以分析出,我们村,有几个大姓,邻村只有一大姓氏,除了几家,剩下全姓陈。”
家奶笑着说:“一句话你就能说出这么理由来,在我们老人看来啊,子女要离得近,才能相互照顾到,有事也可以商量。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有很多不好的地方的,受了委屈,家里人摸不着看不到,担心啊!而且,这家离得近,还可以通过暗中走访,多方打听知道对方父母厚不厚道,这是直接关系到孩子的一生啊,谁家父母不在乎。”
“这是芳芳姐正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要是这近的地方,没有喜欢的人呢?要是芳芳姐喜欢的人,离的很远呢?也要强迫她嫁进点吗?”我觉得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伢子哎,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结婚是很现实的事情,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这也确实难处理啊。”家奶坐到我的床边。
我把糖果盒撕开,“我有两包,浓墨呢?”说到糖果,我真误会他了,还没跟他道歉呢。
“一家两包。”家奶摸摸我的头说。
“可是……不是应该在酒席上发糖吗?”怎么提前给。
“我们家璇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新娘子嫁人哦,也是,我们村比你大的男孩子居多,都是娶新娘子。家奶告诉你啊,这个敲定日子的时候,不论摆不摆酒,请不请那么多人吃喜酒,都要挨家挨户散喜糖喜烟,这个费用算在男方家。”
“还有这样的事啊,她哪天嫁人?”感觉我们昨天都还是孩子,今天她就要嫁人了,她自己当孩子还没当完全,就要嫁人持家带孩子了,我心里不知是要高兴还是替她难过。
“农历下个月初六,你芳芳姐要你做娘家这边的陪嫁丫头。”家奶摸摸我的脑袋。
“陪嫁丫头是不是就是伴娘?”
“嗯,那头来接人的时候,陪着她一起过去的,我们这边不会去人,娘家人是第二天去。”家奶站起来,拿走的我超大号脸盆,“葵花籽吃多了上火,适可而止啊,你答不答应,答应了家奶就去回话。”
“这样……不好吧,她们薛家不是有闺女嘛,我一个外人会不会被诟病啊?”我犹豫着,其实我很喜欢芳芳姐的,也很想去凑凑热闹,毕竟没当过伴娘,也没参与过,好心动,可是,薛二叔家有女儿啊。
“这个没事的,她们素来不太合,你们感情好嘛,想去我就去说,不想我就回掉。”家奶作势要走。
“想想想,就说我答应了!”我急忙答应了下来,是她邀我去的,没关系的。
“什么事你答应了啊?”浓墨手里拿着两包糖进来了。
“那你们倆玩。”家奶说完就出去了。
浓墨把糖包往我床上一丢,我诧异,“干嘛啊?”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现在再说我抢你糖试试。”他长腿一跨,坐上长板凳,腿搭在桌档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哎哟,误会解开就好了嘛!我跟你道歉行了吧,浓墨大少爷,都是小的错了,您就看在我”我把糖又扔还给他。“我才不想图你的糖呢。”
“我不爱吃。”他又扔回来,“这么大了还吃糖,幼稚。”他头一扬,不看我。
“不是爱不爱吃的问题,沾点喜气,懂不?这可是喜糖!”我对他的不屑嗤之以鼻,又砸了过去。
他的头扭过来,眯了眯眼睛,说:“喜糖沾喜气我知道,可人人家结婚你沾喜气是想……你不是应该吃人家考大学的糖吗?”我体内有一股很冲动的东西要喷出来。
“难道真的是想……”他又加了一句。“啪”我舔了舔舌头,唔,幸好那只是武器,不是我真正的舌头,太完美了。
“你,你太狠了。”那边的浓墨捂着眼睛叫唤,哼哼,活该。“啊,疼死了。”啊?真下手重了啊?
“额,浓墨,你怎样了?喂,我没掌握好力度吗?哎哟我这没轻没重的。”他还是捂着眼睛,“要不,让舅舅给看看去……”
他说放开手,牙齿森森的,“你舅舅又正事要办,管不了那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