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骑马站在城外,脸色冷峻,心中却是又酸又苦。
看着那些灾民成群结队而来,个个都是一脸菜色的模样,而且人人衣不蔽体,浑身上下的衣衫破烂得不成样子,在这春寒料峭之际,小孩子竟然光着身子跟着大人前来领粥,封沙不由咬牙暗叹。
这便是自己治下的青州,身为青州牧,若不能保土安民,让百姓有吃有穿,那真是无颜见人了。
那焦和是被自己一声断喝吓死的,封沙只是心中奇怪,他整日里看到这幅情景,为什么还不羞死?难道说,这群官吏真的是心如铁石一般的么?
灾民们见到他率领部下亲兵,骑马立于城外,那凛然神威让他们又敬又怕。听说他便是仁德无双的朝中武威王,现自领青州牧,都是喜出望外,都跑过去拜倒在他马前,放声大哭,求他救这一带的百姓,免于饿死的命运。
看着眼前黑压压一大片拜倒的贫苦人群,听着那震天的凄惨哭声,封沙心中暗叹,挥手令他们起来,咬牙盟誓道:“我自为青州牧,便当为这一州百姓着想,若不能让青州百姓有温饱之日,有如此树!”
他纵马驰到道边一棵大树旁,挥动沉重的方天画戟,陡然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狂挥而去,重重地斩在树干上。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大棵应声而倒,粗枝嫩叶落在地面上,哗啦啦的声音震得城门颤抖,响声不绝。
远近十数乡的数万灾民见而大惊,一面震慑于武威王的超绝武力,一面又喜极而泣,都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每个人都扯开嗓子放声大叫,感谢大王如此为他们着想,恭祝武威王长命百岁,希望他能造福于天下。
这数万灾民回家之后,一想起此事,都感激流涕,自道能见武威王尊颜,此生已是不枉。
他们都将此事告知远处的亲朋,自此青州一带的百姓,都传颂武威王仁德之名。百姓们翘首以待,以望武威王能如他所言,让百姓吃饱穿暖,那些被黄巾军裹胁去百姓也总是在饥饿中度日,闻言暗泣,只望仁德无比的武威王不要忘记他们这些被遗弃的人,能让他们也有条活路,他们便要感激上天了。
这一日,封沙忙着开仓放粮,设置粥棚,又亲自去安排部下官吏,教给他们该怎么建造港口、船厂,又去视察临淄城中找到的那些空屋,看看地形还不错,便让贾诩派人去北海将织布机送一半到临淄来,开办纺织厂,先以府库中所存棉花为原料纺纱织布,再用棉布到徐州一带富庶之地换取粮食,勉强先度过这一段饥荒日子再说。
他忙了整整一日,直到半夜,才从城外的港口修建地赶回来,进了贾诩为他安排好的青州牧的府第,一进卧室,小蛮便扑上来,抱住他昵声道:“主人,你回来了!”
樊素素也婷婷走过来,为他除去外衫,柔声道:“大王,这一天累坏了吧?让妾身服侍你歇息吧。”
小蛮醒悟过来,快手快脚地替封沙脱下衣服,拉着他往床上走。
樊素素已端着脸盆和毛巾过来,与小蛮一同服侍他洗涮完毕,封沙疲惫已极,倒在床上便睡了。
二女除去衣衫,在这寒冷的夜里依偎在他温暖的身边,三人盖上一床厚厚的棉被,相依相偎。两名美女想到此生有托,自己的丈夫果然便是威名著于天下的武威王,心中喜悦不已,纤纤玉臂紧紧抱住他的虎躯,都微笑着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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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第一抹阳光射在窗上时,一个声音已随着鸡鸣在屋中响了起来:“老大,别光顾着享福了,只觉浸在温柔乡中,难道你把青州百姓都忘了么?”
封沙睁开眼睛,却不去看窗边的无良智脑,目光望着天花板,淡然道:“青州的政事,我已经委派给部下官员,我只要偶尔去监督指导一下便可以了。倒是你,昨天一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又去了哪里?”
无良智脑斜倚窗边,微笑道:“我现在这副模样又见不得人,又不能指导青州的官吏进行政务改革,只好把青州内政的权力都下放给你了!嘿嘿,老大,你一向懒得要命,现在可有你受的了!”
他笑了一阵,又自夸道:“你虽是忙了一天,我昨天一天也没闲着,都是忙着去布置手下暗探,要把青州境内,到处都布满我的情报网,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及时反馈到我耳中,以免有敌来袭,我们不及防备,导致伤残到无辜百姓的性命!”
他回头看看窗外,笑道:“天色已亮,老大也和嫂嫂们舒服了一夜,我们该出发去做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