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兵一见主将逃逸,哪里还敢留下来,都转身狂奔,追随着韩冲向山谷外面逃去。
封沙眼见面前的弓箭手掉头飞逃,也不急于追赶,只是打出飞抓,将他们丢下的箭囊拉到自己马上,又丢下几个空箭囊,在马颈上挂起方天画戟,张弓搭箭,向那些奔逃的士兵射去。
箭似闪电,在空中一闪而过,迅疾没入一名士兵的后心。那士兵惨叫一声,向前一扑,趴在地上,便已断气。
连珠箭飞速向前射去,奔逃的敌兵终究快不过身后射来的利箭,接连扑地摔倒,送了性命。
封沙催动狂野天星,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身后,手中箭却是快逾流星,不停地张弓射箭,眨眼间便能射出一箭,在他面前,倒毙的士兵越来越多。
士兵们迈开大步,拼命地狂奔着,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心中的惊恐让他们不敢停下脚步,耳边只听得同伴的惨叫声,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身边的伙伴扑地而死,背上都插着一枝利箭。
眼见同伴们越来越少,恐惧万分的步兵们不得不回过身来,举刀面对着那夺命的魔王。
封沙拉住战马,并不与敌军交锋,手中雕翎箭如暴雨般飞速向前射出,弓弦响处,惨叫连连,那敢于回头面对着他的步兵,被他一阵连珠箭尽皆射杀于谷口。
剩下的人早已勇气全无,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发足狂奔,个个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逃不过身后那夺命的利箭,一一中箭栽倒,人数越来越少。
封沙一直追击了数里路,直到将敌兵统统射杀干净,才拍马飞驰,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了那打马奔逃的敌将。
韩冲听得身后蹄声响起,回头一看,见封沙已擎弓追上来,心下惨然,情知自己的部下必然已遭毒手,而自己也再难逃出他的魔爪。
他把心一横,擎起长刀,放声狂吼道:“刘沙狗贼,你阴谋叛乱,纂权夺位,强抢民女,罪不容赦!今日我替天行道,定要斩了你的首级,拿去喂狗,祭奠我亡弟在天之灵!”
封沙听得此言,眼中寒光暴射,立时便举起震天弓,搭上利箭,轻轻拉了个满圆,箭尖遥遥指向韩冲。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声响起,那锐利的长箭划过天际,远远地射向前方那挺刀怒吼的敌将!
韩冲不躲不闪,挥刀猛劈,那刀却赶不及利箭飞速,劈下去时,竟然连箭羽都没有沾到半点。
利箭如闪电般在空中划过,自韩冲胸前,一闪而没。狂暴的冲力霎时便将他的战甲撕裂。
韩冲闷声惨叫,只觉那利箭直透后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跌,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韩冲仰天望着长空,只觉浑身象被摔得散了架,再无一丝力气。胸前火辣辣地疼痛,直达脊柱,热热的血流自他前胸后背两处伤口涌出,将地面的泥土染得一片殷红。
韩冲脸色木然,呆呆地望着清晨的天空。那天空,是如此之蓝,便似浩瀚的大海一般。
韩冲眼前一片模糊,忽然觉得,自己便似是一滴水珠,正在飘起来,向那蓝色的大海飘去。
※※※
在山洞中,无良智脑一本正经地倒背双手走来走去,向那初为人妇的小女孩讲解为妇之道。
甄宓身上裹紧厚毯,坐在厚厚的枝叶上,好奇地看着他,听他说的虽然有些奇怪,却和母亲、姊姊平日里说过的很是相似,也就信了他。
无良智脑迈着四方步,踱来踱去,沉吟道:“你既然已经跟老大光着身子睡了一夜,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此后你要恪守妇道,老大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每天晚上都要光着身子和他睡在一起,见了面,要称‘夫君’,还要恭敬地行礼,懂了吗?”
甄宓很乖地点头,听他说了好久为妇之道,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叔叔,夫君什么时候给我买新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