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被她带回了屋子,关上门,韶华这才大大地吐了口气。严恺之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好笑地想拉她过来问话,哪知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活像把他当透明似的,径直进了里屋,脱了鞋袜,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夫人不觉得你应该跟我把事情解释清楚吗?”严恺之跟着走了进去。
“解释什么?”韶华这才意识到,好像她忘记了什么事。
其实二更天的时候她的眼皮就有些撑不住了,和水灵唠嗑了一会儿,可是心里放不下书房那边,所以强撑着。一旦把事情解决,丈夫也完整地带回来,心情一松,瞌睡虫就跟着爬上脑。她也就懒得计较严恺之其实就跟在她身后,一心只想扑倒软绵绵的被子上。
看着迷迷糊糊的样子,严恺之忍不住啄了一口,看着她受宠若惊地捂着脸的样子,轻声问道:“那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睡觉,该不会在暗示为夫什么吧。”严恺之一边说,一边配合地脱下外衣,脸上挂着很是期待愉悦的表情,看得韶华瞬间打了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虽说她如今吃好睡好身体好,可是一想到严恺之的体力,真后悔刚刚不应该取笑他。
不等严恺之脱袜子,韶华立刻跳了起来,“没有,绝对没有!夫君想多了。诶呀,忽然我又不困了,要不咱们来聊天吧,我这就去泡壶茶。”结果脚还没沾地,就被严恺之打横抱起。
看着怀中人儿耷拉着眼睛,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样,严恺之真觉得她有狗腿子的天分。得意时就能装出颐指气使的模样,闯祸后第一时间就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摊上撒娇耍赖失败,眼泪就跟六月的天说来就来。他曾经还感慨像她这样倔强的娘子,不知得有多大的事才能让她落泪。
哪知,其实让她掉泪很简单,板下脸凶她几句,她觉得委屈眼泪就能吧嗒下来。
严恺之好笑将她拉进怀里,“好了,困就睡觉吧,有话闭着眼睛也能说。”拍着她的身子,脑子却想着徐心如的话,不禁沉默了下来。
韶华紧张了好半天,才发现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暗自恼了几句,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真的和她什么事都没有?”伸出一根手指,不停地在他胸口画圈圈,闹得严恺之发痒,伸手将她小爪子握住。
“你刚刚的气势哪里去了,这是不信你,还是不信我?”严恺之问道。
韶华吐了吐舌头,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绕圈,翻了个身,趴在他旁边,问道:“那你问出了什么?”
自从和韶华聊过几次深入的话题以后,他渐渐觉得身边有个可以和他说话的人挺好,况且韶华也不是只关心柴米油盐的寻常妇人。他沉了沉气息,表情变得肃穆起来,眼神也渐显深邃,低声道:“她说徐家根本不是想要造反,而是他们发现一张藏宝图,而且地点就在准备兴建的承德楼底下。”
如此一想,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兴起这个念头,只是如果这地点没错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阵实际上早已启动。
韶华失声喊道:“藏宝图?”
这可是个新鲜的玩意儿,她以前只听说白山上的狐仙,若是闲得晃,就会去偷了人家的东西。然后留下一张藏宝图,把宝贝带回山里,逼得被窃的人上山寻找。而它就一直故意在捣乱,直到人家无奈,摆上丰富的祭品来供奉它,它才肯把东西还回来。
后来有的人懒,丢了东西,就直接摆上祭品跪求狐仙送来,据说还真得很灵验。
不过这都是远在川北白山上的传说,怎么在平洲也有藏宝图一说,难道狐仙没事跑那么远来偷东西吗。
严恺之不知道韶华的思绪跑得那么远,想了一下,然后道:“平洲商家其实就是缡纭夫人的夫家,这藏宝图说的是缡纭夫人的嫁妆。只不过商家这些年人丁单薄,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可能把藏宝图弄丢了,落到徐家或者贺家手里。”然而,以商家现在的能力,就算握着藏宝图,但是藏宝的地点却在别人的土地上,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是相传缡纭夫人死后是葬在商家的家庙里,这藏宝的地方怎么会在哪里。”
韶华听着也来劲了,可是转念一想,疑惑道:“不是说缡纭夫人把家产都送入国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