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确实过的很好,除了表面上做给别人看的囚车坐的不舒服了些。
“好啦,你们主仆相聚就好好聊吧,我困了先撤了。”萧离眯着眼似乎十分困顿,不等冉竹开口,身形一转已然消失在冉竹和木河面前。
冉竹见他离去,本堵在胸口的问题尽数跟木河倒了出来,她席地而坐,敛了笑问道: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河见冉竹坐下,他也急忙在她对面坐下,对于冉竹的开门见山,他也不惊讶,反而为亲自能够将这些事都在冉竹面前说出来而感到十分高兴:
“当日从边塞从来八百里加急,信上所说皇上与您都……失踪于皇族秘洞中。莫求双趁此机会向天下宣告因为太后的失德触怒了天神,导致报应降临在了皇上身上。他以保江山清妖后之名发起战争。”
“属下带领主子留下的二十万大军与手中的五万禁卫军守住皇城与莫求双拼死厮杀,奈何终究抵不过他的老谋深算,让他破了城门直杀入宫门。就在属下想与他同归于尽之时,萧离带十万大军从后包抄迅速瓦解了莫求双的军队。”
听到这里,冉竹明白了许多,见木河停下喘口气于是她接上了话:
“萧离军队里很多都是萧家和萧家衷心守护者的人,为了让长安百姓得以喘息,他不得不顺势登上皇位。但我不明白的是,他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木河望着推断的女子,目露崇拜尊敬,听到她的不解,少有笑容的脸上亦露出笑意,这是对萧离钦佩的笑容:
“是莫求双的,原来那老匹夫还留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被萧离偷走了兵符,带着他的军队打败了他。”
冉竹愕然,随即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这个萧离啊……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看来这些事,皇上都知道了。”冉竹与木河相视笑了会,便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一天到晚如此多的探子,宣墨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看到木河点头默认,冉竹明白了,这又是一场宣墨与萧离联手安排的大戏,蒙蔽了天下人,为的就是让他死而复生后的皇帝威望水涨船高,以此来彻底巩固天下统治。
这也解释了宣墨为什么不在他从洞里出来后没有趁着将士们斗志最为昂扬的时候挥军攻打长安。
她的病拖延了他的决心,但让他安心待在边塞的最终原因是因为萧离。
“萧离此次出来以消灭宣墨坐稳江山为借口带着军队跋山涉水而来,也遭遇了那些萧家后人的反对,是故属下就被带了出来,还有……太后。”
木河见冉竹沉默不语,想了下将最后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果然看到面色再次怔愣的冉竹。
呵……是那个在莫尊景还在他娘肚子里就下毒,害死容太妃的太后吗?
自己有生之年,不,只要自己和宣墨在一起,她终究是不能为尊景报仇了。
尊景,我总说以后要护你,却还是无能做到最好,对不起!
“好了,我知道了。待明日他们见面后,你便能真正回到我们身边了。还得委屈你在囚车里将就一夜。”
听完这一切,冉竹脑海空空的,浑身沉重无比。但彼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产生,并且迅速生根发芽,令她一刻也不愿耽误下去。
木河亦是一脸欣慰,对于萧离,从他带着军队神一般降临在皇宫门前开始到这一路相处,这位给他总是一波三折效果的男子早已消除了他最初的偏见与鄙夷。
“你回去让萧离来见我,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冉竹正色道,伸手轻拍了木河的肩膀,郑重相托。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肩膀上的一拍,令木河似乎感受到了心凉的颤抖。
木河张了张嘴,见冉竹似乎对太后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最终将疑问咽回肚子里,带着油然而生的服从与衷心回了军营。
冉竹知道,她吩咐的事情,木河必然能办到,即便萧离的营帐外有重兵把守,他也一定会做到……
想到此,冉竹心头一紧,望着湖面,眸光深沉难言。
不知过了多久,素锦来来回回与冉竹说了几次话,但冉竹充耳不闻,最后让王旭带着素锦回了远处的车中,自己则如一尊雕塑般端正的坐在草丛中,任夜凉如水沾湿她红衣猎猎的长裙。
“看来,你这趟是为我而来。”一声自得的笑意毫无预警的落入冉竹的耳里,恍若新生的力量令她心头顿时明亮。
萧离在木河刚才的位置坐下,只不过换了很惬意的方式,双手撑后,双腿伸直几欲够到冉竹的膝盖。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冉竹开口,刚才还喜悦的她忽然不知后面的话怎么开口,却只能仪仗他。
“既然我带他来见你,就没打算瞒。反正明天都会知道的事情。”萧离无所谓道。
“你救过我的命。”冉竹忽然转了话题。
“怎么?你现在才想起来。”萧离痴痴笑道:“莫非你被我大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怀外加绝世武功所征服,想要以身相许不成?”
虽然不清楚他为宣墨守下江山与救她的命有何关联,但大半夜有个貌美女子单独寻他而来,当真是好心情。
冉竹含笑,双眸光芒闪烁不定,一双手轻轻覆在了面前一双恣意摇晃的双脚上。
萧离浑身一僵,脸上吊儿郎当的嬉笑一寸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