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沁玉娘亲所说,沁府的人就算翻了滔天大罪,亦轮不到宣墨来说。因有着神秘身份光环所使,在百姓心中圣使的位置甚而要比一个皇帝来的高些。
没有所谓的杀父杀母之仇,只有肮脏的谎言,莫求双想利用她失忆来对付宣墨。
莫尊景,你呢,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妻,却跟你父亲合谋来骗我。
去玄镇道路上,在马车里你怅然愧疚的神色,如今我才知道,彼此所说的所指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想到此,冉竹心口作疼的很,浑身泛起冰冷寒意。
而眼下,最要紧的是探出娘亲的下落。
这世上,娘亲是她此刻唯一惦念的人,但也只是单纯担心她因为自己落入坏人手中。
冉竹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跟她说,莫求双一定知道娘亲的下落。
但这之前,她必须让莫求双对自己完全信任,而自己也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能与他们任何人对抗!
此刻冉竹正在里宰相府几米远处的一颗大树后,她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两边各站着两名侍卫,偶有官员前来拜见,竟是连门都没让进就被撵走。
乍一看,让人不由觉得宰相府门风严谨……
冉竹嗤笑了声,不由想到在洛阳莫求双一副慈善平和的长者风范博得了下人一片好感。而自己傻乎乎的为了一个谎言也陪着他演了一场戏,心中只觉作呕。
但这场戏,她还要演下去,只是再不任人像木偶般作弄自己。
这时门被打开,从里走出一人来。
冉竹见到此人,眼睛一亮,从树后走了过去。
正对着侍卫吩咐事情的张从喜一转头就看到穿宫里姑姑着装的女子缓步走过来,那般身形气质不似常人,令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张总管,小女子有事求见宰相大人,敢问大人歇下了吗?”
冉竹淡笑道,接受着四方的目光探寻,她不动声色的站着恍若未见。
待认清来人是谁后,张从喜的脸上浮起一丝惊诧,很快隐匿而去。他甚至连去请示都免了,抬手往里一伸,客气答道:
“大人还在书房忙朝中政务并未歇下,姑娘请进。”
“有劳了。”冉竹微俯身行礼,温顺的跟在后面。侍卫们多看了几眼后便都转移了注意力。
冉竹跟着张从喜在府里兜兜转转,拐过一道又一道的游廊石桥,琉璃红瓦美,假山怪石多如牛毛。虽是冬日可到处可见绿意繁花,有些品种连冉竹从小种花的人都未见过。
长安美景不在皇宫,在这里。末了,这是冉竹这一路观来的总结。
而这还是宰相府一角,因为她很快就来到了张从喜所说的莫求双办公的书房。
冉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迈了进去正与闻声抬头的莫求双对视。
“你怎么来了?”莫求双看到冉竹,眼底浮起一丝惊讶,打量了下她身上着装,心中了然。他放下手中毛笔,挥退张从喜。
“您上次说有对付宣墨的计划,但只说了一点点就被尊景打断。我进宫已有几天,迟迟不见您有消息带给我,等得有些急了就自己来了。”
冉竹说道,眉眼间均染上急色,莫求双看在眼里还真以为她是为此事而来。
“他是一国之王,手握天下生杀大权。让你先回宫陪在他身边是为了缓缓当下紧张局势。委屈你了,日子久了,尊景一定会明白你的苦心。”
莫求双并不急着说下一步,反而安慰起冉竹来,在他看来冷冉竹按耐不住性子来跟他询问计划无非就是想早点回到莫尊景身边罢了。
冉竹听在耳里,冷笑在心里,但脸上却并未多表露太多情绪,这般不言而哀的表情让莫求双更是放了心。
“对付宣墨,我们必须只有成功不能失败,而且是一举拿下。必须要得到一个东西,据老夫所知那是他的致命软肋。”
莫求双继续说道,开始进入了正题。
“您是想要他的命?”冉竹疑惑道,心却莫名狂跳了下。
“不不不,大宣朝自建国到现在已有百年,岂是凭你我二人可撼动的。更何况我们只是想保命,让你和尊景有安稳生活而已,如何能做那大逆不道事来。”
莫求双摇头道,话语里无不透露着他被形势所逼的无奈怅然。
冉竹不作声,自动过滤了他说的这些虚伪的话。
“开国先祖皇帝在他归天时曾在一个地方放下了无数宝藏,以供他的后世子孙不备之需。而在这众多宝藏中有一个是最为重要的,那就是他们皇族的那株龙血草,这是他们皇家世代守护的珍贵东西,拿到它,我们世代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