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点点头,说道:“鸡尾酒疗法,我也听说过。这种治疗方法主要靠患者的心态问题,心态好,癌症也不是不治之症。”
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开了从西平县的时候开始回忆,说了些分开之后的事情。白光亮觉得嘴巴有些干,忍不住又叫道:“若涵,怎么还不把茶水端过来?”
秦牧连声说不渴,白光亮却拍了拍他的手,说道:“这丫头,岁数越大,越不知道礼数了。”
秦牧心底又哀哀的叫了声,白光亮这是在点名自己,白若涵年到三十还没有结婚,完全是自己的罪过?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有在那里讪笑不已。
过了片刻,冷着一张脸的白若涵拎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管给白光亮和秦牧倒了杯水,便大力的把茶壶墩在茶几上,转身又回到了卧室。
“这孩子。”白光亮呵呵一笑,抬手看了下手表,青筋暴露的手指指了指表面,随后拍了下脑袋,对秦牧说道:“我还有个会,挺重要的,要分配一下你那几个人的工作岗位。这样,你在这里先休息会儿,让若涵给你做几个小菜,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喝一顿。”说着,白光亮便站了起来。
秦牧连忙跟着站起,正想跟白光亮解释自己还要事,却没想到白光亮的双手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使劲的压回沙发,稍稍带点怒气道:“小牧啊,咱们可有好几年没有见了,你要是敢拂我这个面子,小心我翻脸不认人哦。”
秦牧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有无奈的点点头:“那就谢谢老县长的美意了,正好咱们可以一起回味一下西平县的味道。”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暗暗叫苦,白光亮的意思,摆明了是要让自己跟白若涵共处一室啊,这可危险得很。
听秦牧这么说,白光亮顿时开怀大笑,冲着里屋喊了一声,穿上衣服便出门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秦牧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先是喝了杯茶水,随后感觉有些无聊,便打开了电视机。他时不时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屁股抬起来好几次,又重重的落了回去。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他跟白若涵相处,他还能说些什么?说对不起白若涵,说不让白若涵等他,还是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他心里正纠结着,卧室的门悄然打开。白若涵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风衣,看上去是那样的眼熟和熟悉。
“你……”秦牧一个字放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这风衣他如何不认识,正是当年在西山村的高坡上,他向白若涵提出分手时,白若涵所穿的衣裳。只是当年红衣飘飘满心欢喜,变作了今日旧红难消伊人幽怨。这短短的数年之间,他们两个人数次碰头,又数次别离,中途根本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相互交谈的机会。
“你,这些年,你好吗?”秦牧哑着嗓子问道。
白若涵的脸上露出我见犹怜的笑容,带着几分世故,也带着几分难言,她慢慢的走到沙发旁边,给自己到了杯茶水,双手紧紧的捧住,放在了下巴下面。氤氲的茶水热气将她的脸变得朦胧起来,秦牧只听白若涵幽幽的说道:“还不是那么过么,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地方,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比深闺怨妇还要浓烈的愁绪瞬间将这客厅变得异常的寂静。秦牧的双手不知去处的放在膝盖上,不停地用手指搓着裤子。白若涵则捧着茶杯,思绪乱飞不已,一滴滴晶莹透彻的眼泪,从她的眼角迅速成型,变作茶杯中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