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于男人的目光具有先天性的敏感度,秦牧这隐蔽的眼神就这样被西门雁察觉到了。她没有说透,而是咬了咬嘴唇,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秦牧这屋子到底是政府分配的住房,供暖实在太好了,要不然西门雁也不会热得穿裙子。可是,为什么秦牧这略带**的眼光,却让她的心狂乱起来。
秦牧的脸色也微微发窘,西门雁含嗔带怯的一眼,让他心里暗自咒骂自己。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把眼皮低垂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慢慢的说道:“在我的思想里面,模具厂只是个小小开端,把厂子做强虽然重要,但华夏大地有个非常要不得的毛病,那就是红眼病。只要模具厂的利润让别人看到了,那么就会很快出现一连串的模具厂,到时候他们把利润放低一点,肯定会抢走不少生意。所以我认为,模具厂要发展,首先就要做好定位。什么叫商业定位,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他们想开厂可以,但他们的师傅都是从咱们厂子培训出来的。他们要谈生意也可以,可生意都是咱们介绍过去的。”
西门雁抑制住羞怯,认真的听着。她冰雪聪明的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以模具厂为跳板,将之演变成培训基地?”
秦牧双手重重的交错在一起,称赞道:“跟聪明人谈话就是简单。我们的目的,不止是吸引国内的待业青年,哪怕是国际峰会,也有咱们的一席之地。当然,这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年五年能够完成的任务,但是目标确立了,我们就可以往这个目标奋斗。”
秦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尤其是喝过酒的他,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男人的味道。西门雁的耳朵全放在秦牧说的“我们”两个字上,脑海中不停的设想着画面,好像秦牧正单手揽住她的细腰,她倚靠在秦牧的肩头,在已成沃土的模具培训基地上展望未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挑战么?”秦牧的话带着深深的诱惑。
“我愿意!”西门雁斩钉截铁的说道,好像在婚礼上交换戒指。
次日,隐隐有嗖嗖的被风刮起,文入海看着还在熟睡的张亚,开开心心的跑到外面买来了早点。当他第一天得到张亚的时候,听着她呼痛的声音和床单上那梅花盛开,就知道张亚的传言只是误会,这对于已经离过婚的他来说,幸福是巨大的,也是值得可以经营的爱情。更何况,他送给刘大有那件价值万元的翡翠饰品还是张亚提供的资金,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张亚。
两人甜蜜的吃过早餐,文入海开车将张亚送到老干部局。在门口碰到以前打牌的那些人,他们看着文入海当真是又羡又妒。他们知道文入海跟张亚成了,一个个眼睛直冒绿光,哀叹秦牧在老干部局的时候他们只顾着打牌喝酒,被文入海捷足先登。其实机遇就是这样,身边随时都有机遇,就看一个人如何去发现和抓住了。
张亚跟文入海开过玩笑,说文入海现在当真是秦牧的秘书、司机加事务科科长,这么多事也不怕把文入海给累垮了。文入海笑着告诉张亚,这几个位置可都是非常重要的,那说明秦牧对自己看重。此刻他看到曾经的同僚满脸的羡慕,脑海中就敲开了警钟,秦牧现在因为没有多少人可用,所以让自己把担子都挑了起来,等到秦牧稳扎稳打之后,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的事儿太多,转而被秦牧抛弃?这并不是不可能的。文入海想到自己开始的定位,马上觉得司机和秘书这种职务不适合自己,要赶紧抽出身来。
他是小心惯了,有了这样的警觉之后,心里面就留了神。等到张亚的身影消失在大楼之内,文入海恰巧看到原局长杜远鹏的司机,连忙伸出手向他招呼了一下。杜成鹏被撤职之后,司机张正的位置就尴尬了,而且张正这人嘴巴比较严,人也很憨厚,四十来岁年纪,开车很有经验,张亚就惦记上了。
“老张,没事跟我出去转转,整天在这里蹲着,也不怕生虫子。”文入海笑着招呼,等到张正上了车,便询问道:“这是德国原厂的车子,是咱们招商办的招牌,想不想过过手瘾,跟我去个地方?”
张正爱车如命,很急切的点点头。文入海的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阴狠,随后笑呵呵的跟张正更换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