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瑶觉得自从来了天险山之后,南宫绝就变得有点神神秘秘的,好几天都见不到人,想去找他的时候,就会有人跑出来阻拦,说天险山不能到处跑,南宫绝都能到处跑,为什么她就不行?
来这里都还没出过天和殿,陆梦瑶坐在那里生闷气,今天又没见到南宫绝,几个丫鬟在一边说好听点就是伺候她,说不好听点就是监视她,不让她出天和殿的门,要她们找白玉竹过来,白玉竹过来就是敷衍几句又走了。
“阿绝!”陆梦瑶突然眼睛一亮,从外面进来的人正是已经几天没见的南宫绝,他穿着一身黑色袍子,外面披着的是一件同样黑色的曳地披风,领沿绣着白色的绒边,黑白对比很显眼,愈发衬得南宫绝的脸冰冷苍白,精致俊美的五官透着一种病态的美,隐隐带着疏离。
陆梦瑶顿住了冲向南宫绝的脚步,她觉得这个南宫绝,好像有点陌生。
“怎么了?”南宫绝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宫女,然后走到陆梦瑶身边坐下,问道。
“你额头怎么了?”陆梦瑶看着南宫绝额头上那个鲜红的印记,担忧地问道。
说罢,陆梦瑶想伸手去抚摸南宫绝的额头,却被南宫绝伸手拦了下来,南宫绝很奇怪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醒了陆梦瑶的怔忡,南宫绝居然握着她的手?
“没什么事,梦瑶。”南宫绝笑了笑,尽管他眼底的冰冷依旧,丝毫没有笑意,仅仅凭着表面上的“笑”,已经足够勾人心魄,旁边替南宫绝拿着披风的丫鬟都不禁脸一红,玉竹公子以前是黑月阁最好看的男人,现在多了一个南宫绝,她们这些在天险山当个小丫鬟的姑娘们,自然也会有爱慕之心。
陆梦瑶看看南宫绝的脸,又看看南宫绝握着自己的手,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对她笑,对她温柔,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南宫绝,感觉那么生疏?好像那个冰冷的南宫绝,更贴近本性,陆梦瑶不知道南宫绝怎么会这样,但是她不会拒绝南宫绝的温柔。
这是南宫绝第一次主动握着陆梦瑶的手,也是第一次叫她“梦瑶”,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冷漠和疏离一般。
“我是不是来错时间了?”白玉竹一踏进天和殿,就看到南宫绝和陆梦瑶握着手在那里“亲切”地交谈,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
陆梦瑶赶紧挣开了南宫绝的手,脸上一红小声道:“没有的事。”
其实白玉竹看到这一幕时,他真的笑不出来,因为唐黎,他想到了唐黎的脸,还有唐黎行尸走肉一般的精神状态,在带南宫绝进密室的时候,白玉竹和南宫绝深谈过一次,于公于私白玉竹都应该好好地和南宫绝说清楚。
密室内。
“想清楚了么?”白玉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南宫绝,没错,他很希望南宫绝就这样当上阁主,然后自己的重担就可以卸掉一半,南宫绝也可以按照当初所想的,不会拖累唐黎也不会伤害到陆梦瑶,可是这次回宫看到唐黎的样子,白玉竹动摇了,他觉得自己这么利诱南宫绝当上阁主,好像对唐黎有点……有点太不公平。
身为朋友的话,应当是说服南宫绝回到唐黎的身边,然后共同去面对未来的事情,白玉竹很愧疚,南宫绝这一系列的决定,很多时候也是他在一个劲地促成。
南宫绝打量着密室,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现在反悔了,可以现在就下山去找唐黎,至于黑月阁的事,我会帮你搞定的。”白玉竹认真地说道,大不了就自己来当好了,自己也当一次轰轰烈烈的好人!
可惜南宫绝没有领白玉竹的好意,而是很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你也要一直留在这里么?”
白玉竹第一次这么有想做好人的冲动,成全一对苦命鸳鸯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他都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和少活不知道多少年作为代价,结果换来人家这么冷淡到一句,潜意思就是:“你别瞎操心好吗?”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鬼地方?”白玉竹非常无奈地说道:“只是我觉着吧,既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得跟你说清楚,以后总不能为了感情的事你天天糟心,耽误了阁里的事,所以我就想提醒你一下,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真成了阁主,回去找唐黎也未必有用了,因为这个身份你是摆脱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