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黑月阁的事情,”白玉竹的神色有些凝重:“老人家,你只需要好好回答我白天的那些问题,如果你跟黑月阁没仇没怨,我白某绝不为难你一分一毫!”
何老的神色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太从容了,对于白玉竹的夜访,好像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丝毫不像白天那个衰弱得需要唐黎为他出头的老人,而更像一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白玉竹怎么可能相信何老只是一个普通老人家?
白天的时候白玉竹问过何老几个问题,他的真实身份和名字,黑月阁的事情如何得知的,尤其是那些隐秘的事,还有那个诅咒的事。
“你真想知道吗?”何老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玉竹,白玉竹总觉得那双浑浊发白的眼睛其实能看得见,他点点头:“嗯,我身为黑月阁的玉竹楼当家,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对黑月阁来说都是个威胁,但是我白玉竹也可以保证,只要你坦诚相告,我确定了你和黑月阁的关系没什么大碍,而且答应我日后不再跟其他人说起,我保证不会动你分毫。”
“年轻人,我和黑月阁是肯定无冤无仇的。”何老这句话倒是说得诚恳,白玉竹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茶:“那还是请你回答我那些问题。”
何老沉默了一会热,白玉竹也不急着去要他回答,需要时间考虑吧。
“我还是先回答你黑月阁诅咒的事情吧。”何老终于开口道。
“好。”白玉竹眼中一抹光芒掠过,他保持镇定地回答。
“诅咒怎么来的,我不清楚,黑月阁的所有记载里也不会有,所以你不用去查了,但是每一任阁主,倒霉一点的,壮年时期就会被诅咒反噬掉,也就是修炼的那本秘籍,最后会让人崩溃,幸运一点的,到老了才会开始反噬,但那时也更悲惨,力不从心,逃生的可能性低了很多。”何老缓缓说道。
白玉竹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打断了何老:“逃生?你的意思是还有阁主其实逃开了那个诅咒?”
“当然有,不过不多,只有寥寥几个,都已经化作黄土了,咱们也不用多说,黑月阁的阁主必须修炼那本秘籍,相当于把命交给了黑月阁。”何老说着说着,神情竟然有了一些异样,好像在怀念什么似的。
“不能不修?”白玉竹问道,那天在茶馆也有其他人问过,答案是不能,但是白玉竹还是想再确定一次。
何老摇摇头:“不能,至于为什么,这个我也不清楚,据说有一任阁主没有修炼,但是很快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旁边就摆着那本秘籍,冥冥中,黑月阁的背后有一种很诡异的力量,但是我也不知道那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世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白玉竹相信何老没必要拿“不知道”来敷衍他,那还不如一直拒绝不解释好了,不过那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你知道有哪几任阁主逃过了诅咒吗?”白玉竹更好奇这个问题。
“第三十六任,第八十七任,第一百零一任,第一百二十三任,还有黑月阁的上一任。”何老准确地说了出来。
白玉竹心中的惊愕越来越大,他有些不敢相信:“第一百二十三任?你知道黑月阁的创立时间吗?”
阁主竟然可以换了这么多任,黑月阁的历史恐怕是源远流长!
“很久很久了。”何老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着:“久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白玉竹再次问道,这些事情连他都不知道,何老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何老将茶一口气喝掉,然后擦了擦嘴角,仿佛是要将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一般,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道:“罢了,这么久了,说出来也无妨。”
白玉竹屏气凝神,他觉得何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他的想象,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够多了,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你不是问我眼睛怎么瞎的吗?”何老回忆起那段恐怖的回忆,言语间有些战栗:“被一股我无法反抗的力量夺去的!但是我已经算是很幸运,起码是到了我老了以后才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玉竹眼中充满了惊诧。
“我叫尹山桥。”何老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当白玉竹听到“尹山桥”这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看着何老的脸,一时间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