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范霖还是穿着那身破旧的道士袍,他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拿了一个勺子喂给石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喝,结果喝一般流掉了一半。
但这次范霖很耐心,他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算计的笑意,昨两天他下山去给人看病挣点银子,却不料在一家茶馆听到有什么在谈论什么黑月阁在找一个叫南宫泽的人,谁提供线索或者找到的,有巨额赏金。
范霖听得一阵心动,他痴心于修炼丹药和武功,在那深山老林经常一呆就是几个月,偶尔下山买点米粮,还得临时给人看病挣点,如果他把那个什么南宫泽找到了……
“喂喂,兄弟,有那个什么南宫泽的画像吗?”范霖凑过去问那个聊起这个话题的男子。
男子摇摇头:“没有,但是这个茶馆的掌柜应该有。”
范霖立马找到了茶馆的掌柜,把买米的银子都给了掌柜以后,才换来对画像的一瞥,当看到画像上那个男人后,他的心立马就激动了起来,这个,跟他石室里躺着的那个男人,好像很像啊!
“难道你还是个宝贝?”范霖看着被捆满纱布的人,自言自语道,若是这人真是南宫泽,那他岂不是发了?而且他在一本秘藏手札里看到过,神秘的依兰古城就在沧行国境内,而且只有当代沧行国的皇上能够打开。
苦苦修炼多年,如果能得到依兰古城里的一本秘籍,范霖还需要在这里自己钻研?
“醒醒,你醒醒?”范霖在南宫泽耳边喊道,这家伙都睡了多久了?他这么累死累活地保住他的性命,也该到了起来给点回报的时候了。
南宫泽的内伤正在慢慢痊愈,但是他的意识却还没有恢复,还在梦境里游荡,反复的就是那些破碎的画面,割得他死去活来,却又无法醒过来。
“南宫泽,南宫泽?”范霖不死心地凑在南宫泽耳边继续喊着,他就不信还叫不醒了。
南宫泽觉得耳边有只蚊子在嗡嗡叫个不停,吵得他本来就痛的头更痛了,不,他感觉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痛,所以对那聒噪的声音更为反感,为什么朔风没有把只蚊子打死?
“朔风……”南宫泽的嗓子沙哑得有些听不清说了什么,他的嘴唇动了动,叫道。
什么蜂?范霖听到了模糊的字眼,他也不知道南宫泽说的是什么,便把耳朵凑近一点想再听听,结果只觉得头一痛,然后整个人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而刚刚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南宫泽,已经坐了起来,刚才就是他反射性地揍了范霖一拳,随时他伤还没好,但是范霖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到,确实有点懵。
南宫泽猛地坐起来的后果就是浑身的伤都被扯得生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谨慎地盯着范霖,沙哑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范霖捂着有些痛的头,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刚睡醒就打救命恩人的人,虽然对方可能是皇上,但做人不能这样啊!“你说我是谁?要是没有我,你就被那蛇给吃了,你说我是谁?”
南宫泽微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此时的装扮,浑身都是纱布,他迟疑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貌似也缠上了纱布,他回想了一下昏迷前最后的一个片段,南宫绝被卷进了江里,然后他回头看到了……一条很大的蛇?
“我睡了多久了?”南宫泽艰难地出声,他感觉喉咙也很难受。
“我怎么还记得??”范霖是真的不记得,他自己在这里与世隔绝,时日对于他说就是虚设,他也不曾记过日子。
看范霖似乎也没什么恶心,南宫泽的警惕稍微好了一些,他打量着石室,这里很简陋,就是一张石床,几个破旧的蒲团,然后一个角落放着一些简单的厨具,用树枝架起来一些衣服,然后石室顶上吊着一盏乌黑的油灯。
他就在这个鬼地方睡了那么久?
“你看着我做什么?”范霖被南宫泽那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但没有怵多久就神神叨叨地凑了过去:“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南宫泽一听到范霖问他的身份,眼神冷得像把刀,他艰难地从床上下来,然后伸手便自己开始解纱布,没有理睬范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