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觉得到抱着自己的墨涵有些奇怪,他的身体开始蜷缩成一团,搂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的收紧,额头上全是冷汗,眉心紧蹙,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如同做了什么噩梦,很快整个人也开始颤抖,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丁可颜想要叫醒他,又有几分犹豫,他难得睡得这么沉,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之间,墨涵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喃喃自语,神色苦楚,语气惊慌。
丁可颜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墨涵,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口,她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才听出来,墨涵口中呢喃的是,“可颜,不要……可颜,不要……”
丁可颜心中狠狠的一疼,这就是他七年一直反复做的噩梦么?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会让他如此的恐惧?是梦到她掉落悬崖么?还是什么其他可怕的梦境,在她的心中,没什么可以让墨涵如此的痛苦,这些年来,她一直认为遇到墨涵是她的劫难。
可是到底是墨涵是自己的劫难,还是自己才是墨涵的劫数,或者他们彼此相识就是用来折磨彼此,纠缠到死亡方算完结。
罢了,自己爱这个男人,虽然这七年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爱得起,要得起的男人。
可是那又如何,这些年自己遇到的优秀男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是能让自己拿得起放不下的,唯有眼前这一位罢了,此刻再说对他只是辰辰和小柒的生理学父亲就太过矫情了,一时间,丁可颜的心中百转千回。
她轻轻的在墨涵的怀里转身,将头枕在墨涵的肩膀上。手轻轻的搂在墨涵的肩膀上,温柔的拍着墨涵的肩膀,如同哄小孩子睡觉一般。将唇凑到墨涵的耳边,轻声的呼唤着。“墨涵,我是可颜……不要怕,我会陪着你!”
丁可颜的声音本就娇俏,此刻刻意的将声音放低放得柔和,听起来就特别的像撒娇般的呢喃。
果然墨涵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将头与丁可颜的头靠的更近,伸手扣住丁可颜的腰肢。又往自己的怀里靠了几分,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密不透风。
“可颜,不要啊……”墨涵的声音带着几分凄楚,几分眷恋的低吼道,整个人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丁可颜整个人也被他带着坐了起来,丁可颜错愕的看着墨涵。
你刚刚不是睡了咩,老娘都让你占便宜了,你这是闹哪样儿啊。丁可颜心头几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墨涵茫然了好半天,眼神慢慢聚焦看到了丁可颜,突然转身。把她抱在怀里,铁臂锁住她所有的关节,能活动的地方全部被锁住,那力度仿佛要把丁可颜揉进自己的怀里,虽然丁可颜被搂得很疼,可是墨涵浑身颤抖,在那份恐惧中无法自拔,丁可颜收回自己打算推开他的手,任由他用力的抱着。
“可颜。对不起,对不起!还好你还活着。还好……”墨涵的话语无伦次,没有丝毫的逻辑性。刚刚睡醒,让墨涵本来如同大提琴般动听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听起来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丁可颜动弹不得,索性就任由他抱着,也没有开口去问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她大致猜得到,绝非什么愉快的梦境,否则,墨涵不会表现得如此的脆弱。
既然不是美好的事情,不提也罢。
丁可颜不知道墨涵抱了多久,她就一直安静的等着,直到他缓缓的放开自己。
“我梦到你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我冲过去却抓不住你!”墨涵有些局促不安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丁可颜心头晦涩,任由谁见到那样的一幕都会做噩梦,只是她没有想到,墨涵这个噩梦做了七年,依然还在折磨着他。
她也曾做过一阵掉落悬崖的噩梦,只是她的梦中只有痛,而他还多了一抹绝望的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