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颜觉得舒服了一些,也实在无力抗拒困倦感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全身的都如同被重型卡车不知道碾过多少次一样,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想要抬一下手臂,感觉整个手臂有千斤重,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手指动了动。
这细微的动作,也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墨涵,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丁可颜的手,其实在丁可颜昏迷的三天里,墨涵除了去洗手间外,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丁可颜的床边,没有松开过丁可颜的手。
他也无数次的再睡梦中惊醒,梦到丁可颜醒了过来,但是每次他惊喜的看向丁可颜,她都是闭着眼睛,可是纵然是昏迷着,她也是皱紧了眉毛……
“你醒了!”墨涵看着丁可颜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欣喜的问道。
“水……”丁可颜蹙眉轻声的说道,好些天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到,嗓子疼得要命。
丁可颜凝眉望向眼前的人,这真的是墨涵么?头发凌乱的覆在额间,眼窝深陷,眼下乌青得厉害,下巴上布满青须,看着特别像犀利哥,对于一向特别注意自己形象的孔雀男来说,这的确是特别的挑战丁可颜的认知,她几乎都有些认不出墨涵了。
“你是想喝水么?”墨涵俯身贴到丁可颜的耳边轻声问道,然后又将自己的耳朵凑在可颜的唇边,让她可以省点力气。
“麻烦你,我想喝水!”丁可颜有些抗拒也不大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她羞赧的别开头说道,这样她干涩得几乎要开裂的唇就擦着墨涵的耳朵。
丁可颜瞬间呆在了那里,而墨涵则被这突然而来的亲密以及那略微刺痛的触感,刺激得全身僵硬,敏感的耳朵爆红。连带着脖子有略微有些薄红,他不自在的起身。
“你稍等一下!”墨涵说完放开可颜的手起身。
丁可颜以为他是去喊护士也就随他去了,可是不到一分钟他就端了一杯水过来,坐在床头。拿起棉签浸润后,抬手准备润润可颜的干涉的嘴唇,可颜微微的别开头。
“你叫柳诚进来吧!”丁可颜轻声说道。
“你先喝水,然后我就喊他进来帮你检查!”墨涵压下心头不被丁可颜需要的挫败感,柔声说道,天知道这已经是墨涵有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了。
他继续用棉签滋润着可颜的嘴唇,直到她的嘴唇不再干裂,仿佛这件事儿他做了无数次一样,才将一只吸管放到杯子里,轻轻的送到可颜面前。
“谢谢!”丁可颜客气的说道。喝了一点水后觉得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一些,轻声说道。
“别客气,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墨涵的心骤然一痛,丁可颜的礼貌显得那般疏离,丁可颜看起来除了比平时虚弱一些。并无分别,但是墨涵却觉得他的周围仿佛铸起了一道真空的墙,将他隔绝在外,这种认知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帮我喊柳诚进来吧,我有话想问他。”丁可颜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周身的情况,皱眉说道。
“好!”墨涵挫败得转身出门。
“可颜,你醒了!”一身白大褂的叶柳诚快步靠近床边。迎着阳光笑容灿烂。
“嗯!辛苦你了!”丁可颜绽放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墨涵心头一紧,他以为之前可颜疏离是因为刚醒来没有力气支撑笑容,原来他可以笑得如此美好,只是她不想再将那温暖的笑容给自己罢了,墨涵无比的痛恨自己。那一瞬间为什么要失神,就应该快速的回应她,可是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实话告诉我,我的胸骨骨折,且插入肺部了对么?”丁可颜虽然是疑问句。可是确实笃定的音调,她目前自己身体的情况,她感觉得到。
“是!”叶柳诚无比的坦诚,“我戒断了大约一厘米左右,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的影响。”
“气胸?胸腔引流?”丁可颜蹙眉嫌弃的看了一眼引流袋,再次发问。
“嗯!”
“我知道了!”丁可颜边看着天棚,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同一点。
“可颜,你别难过,好好修养,你不会有事儿的。”墨涵再次来到床前,握紧丁可颜的手说道。
“柳诚,我睡了几天了!”丁可颜蹙眉问道,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们躺了太久太久了。
“三天,这三天墨涵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叶柳诚知道丁可颜介意什么,这三天墨涵虽然不言不语,可是他的努力和付出他也都看在眼里,不忍心看丁可颜自我折磨,也不忍心看着墨涵如此痛苦,所以选择了实话实说。